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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搖頭,聽到她的提議後卻又猛點頭,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個好,自家孃親還算有點品位。
走在茫茫人海中,徵十郎難得心平氣和地打量著這座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新建的幾棟高樓大廈如今還是一片空地,這時的科技發展不比他所在的世界,普通人常用的手機款式也仍是翻蓋款,很少有人邊走邊盯著手機螢幕狂敲鍵盤。此時的人們更注重心靈與口語上的交流。
連吸入鼻腔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東京鬧市區最大的書店與他記憶中的相吻合,一絲不差。儘管他認為自家的藏書量堪比小型圖書館,但為了這具身體的智力發展,他有必要親自挑選幾本書帶回去擱在書桌上。
“到了。”燻理帶徵十郎坐電梯到二樓。他左右張望,發現周圍的讀者和他年齡相仿。
“這是……兒童書籍區?”他嘴角微微抽搐,不讓自己的不滿表現得太明顯。
“對啊。”
“媽媽,我想自己逛逛。”徵十郎扯扯她的手,“您可以去別的地方等我嗎?”
“一樓有星巴克,我去那等你。”
善解人意的燻理總是會考慮著給孩子留一些私人空間,這也是徵十郎所瞭解並一直心懷感激的優點之一。
徵十郎目送她下樓梯,在確認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於自己視線範圍後,他轉身直奔向四樓——這通常是最不受歡迎的樓層,冷冷清清的只有幾位中年和老年人。
四樓的書架也比前三樓少,按分類排放著深奧的外國原著和年輕人基本不碰的日本古文集。
徵十郎細細挑選了幾本自己先前聽聞過卻沒時間看的書籍,疊成一沓在成年人驚愕的目光中吃力地搬到角落,找了一排沒人坐的長椅,迫不及待地翻開最上面一本開始以一目十行的速度閱讀。
靜心讀書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彷彿堆積成小山的細砂從沙漏中悄然落下,最後什麼也不剩,只留下空空的瓶子。
……
在星巴克帶了半小時燻理就受不了了,但她知道徵十郎是一沾書就停不下來的徹頭徹尾的書蟲。她只好慢悠悠地晃到三樓挑選了幾本可供閱讀的書(在赤司家閒著無聊養成的好習慣),又飄到四樓想找些外國文學。
結果一眼瞄見那個顯眼的紅頭髮小孩。
這在她的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燻理準備悄悄繞道他身後嚇嚇他,沒想到徵十郎在她還有幾步之遙時就發現她的存在,猛地抬頭撞入她的視線。
“啊……”她尷尬地側過頭,“原來你在這裡!”
“是的,發現了有趣的書。”
“這是什麼?車爾尼雪夫斯基?”她廢了好大些勁才將那一長串難拼的俄國作者名拼出來。掃了一眼書名後她表情驟變,“欸!?這本連我都看得一知半解!不不,重點是21世紀還會有人關注這種書嗎?”
“那個年代的哲學家能對 ‘農奴解放’有這種深刻理解,還是很難得的。”
徵十郎一不小心就多說了些沒必要的話,他趕緊閉上嘴,不敢多說太多。
燻理呆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第一次發現自家聰明優秀的孩子隱藏這麼深。小小年紀甚至聽過「農奴解放」這種令人費解的複雜字眼。
“但、但我還是更偏愛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與罰》呢……他曾批判過車爾尼雪夫斯基的《怎麼辦》思想幼稚。”當燻理意識到自己的廢言後她恨不得咬斷舌頭。
徵十郎雙眼放光,立刻挺起小身板拋下手中的厚重書籍。他也不知道母親竟是隱藏的哲理小說迷。
“我認為……”
“時間差不多了,小徵挑好書了嗎?我們去結賬吧!”她見好就收,完全不給徵十郎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