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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講葷笑話,畫家白來創對春宮畫頗多研究,隨口吟出一首頗具古意的五言詩:“春眠不覺曉,處處性騷擾; 夜來呻吟聲,Chu女膜破了。”坐在一旁的眾人擊案叫好,謝希大邊拍巴掌邊笑著說:“應該再加上一句:千把元的鈔票也玩完了。”
私營業主常時節對錢的話題向來十分敏感,此刻忙插話道:“用不著上千元吧,如今的行情,玩個Chu女五百塊也行。”祝日念不愧為是銀行家出身,“哧”的一聲笑出聲來,嘰諷常時節道:
“五百元想玩Chu女?只怕臉醜得像豬八戒,面板粗糙得像枯樹皮吧。”常時節不滿地反駁說:
“眼睛一閉,什麼美女不美女,全都一樣。”孫寡嘴站出來為祝日念幫腔說:“誰說都一樣?
其中的差別大得很呢,同一個電影明星上床和同一個妓女上床,絕對是感覺不同的兩碼事。”
這張桌子上的十兄弟正說笑,貴賓席那邊有人過來敬酒,是副市長賈老、主管政法的何常委和宣傳部溫部長。十兄弟一個個齊刷刷站起來,彷彿接受組織的檢閱一般虔誠,端著酒杯直衝賈老等領導人物獻殷勤。賈老一杯酒把全桌人敬了個遍,朗聲說道:“感情深,打吊針,來,瞧得起我賈老的,就把這杯酒乾了。”說著一仰脖子,喝下了晃盪的半杯酒。
謝希大、孫寡嘴、雲裡手、常時節、祝日念、白來創等人不敢有絲毫怠慢,忙不迭地點頭微笑,一個個學習賈老的模樣兒,仰起脖子大口喝酒。輪到應伯爵喝酒時,他卻將酒杯停在半空中,搖頭說道:“賈老,您那樣說法,這杯酒我們如何喝得下去?”賈老不解地問:“哪樣說法?”應伯爵說:“這張桌子上,有誰個敢瞧不起賈老的?”孫寡嘴接過話頭說:“對對,在清河市,誰要是膽敢對賈老有半點不恭敬,看我不砸爛他的狗頭。”
賈老這才聽出應伯爵是在繞著彎兒為他唱讚歌,心裡像抹了蜂蜜般甜蜜,嘴裡卻說:“在清河市,最高權威還是田大化書記。”一桌人沉默片刻,連聲尷尬地應聲道:“那是那是。”接下來那邊貴賓席上的市委程副書記、劉副市長、主管政法的何常委、宣傳部溫部長、組織部尚部長、財政局胡局長等一干人如過江之鯉,一個個全都擺出領導姿態過來敬酒,這邊廂十兄弟應暇不接,馬屁一個更比一個拍得響亮,一人說:“程書記為人民服務,日理萬機,功德無量。”另一人說:“敬祝劉市長身體健康,永遠健康。”第三個人說:“溫部長啊,您老人家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整個酒席上的情景,看上去像一幅幅誇張的漫畫,好在人們對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他們生活在一幕幕荒誕戲中,卻沒有人覺得有什麼荒誕。
西門慶一邊忙不迭地敬酒,一邊悄悄觀察桌上各色人物的表情:前來敬酒的那些官人,一個個臉放紅光,臉上寫滿了掩飾不住的得意,猶如金榜題名時中了狀元,又猶如洞房花燭夜時喜孜孜當上了新郎官;而酒桌上的十兄弟們,在領導同志不怨十步不辭辛勞前來敬酒的精神感召下,一個個受寵若驚,像被主人扔了塊骨頭的哈巴狗,搖頭晃腦好不快意。整個席間,唯有一個人例外——此人名叫吳典恩,清河市稅務局市場稽查科科長,西門慶再看吳典恩臉上的表情,他穩穩當當地坐在那兒,彷彿是穩坐釣魚臺姜太公,靜心等待前來上鉤的魚兒。
更加讓人奇怪的是,那幾位來敬酒的領導在吳典恩面前也像犯了什麼錯誤似的,小心翼翼的神情讓人琢磨不透。
西門慶心中暗暗想道:怪不得人們稱吳典恩是清河市組織部第二部長,這個光榮的稱號他當之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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