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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興許她早就聯絡上楊洲了。

「r 留下的那些線索應該都指向你，」吳漾對楊洲說，「只不過我們最初被他工卡上的那張照片誤導，和『楊洲』這名字一直對不上，兜兜轉轉地繞了個圈子。」

可還是找到了。

仔細想來，r 大概也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才留下了不止一條線索——

將租房合同的緊急聯絡人由楊洲變更為江楓，後者才有機會看到「今水衚衕 29 號」的提示，也有機會拿到那塊只要江楓刷臉、刷指紋就能解開密碼的硬碟；

r 非常瞭解楊洲，應該早就知道楊洲會在小陳老師生日那天訂蛋糕給她；

並且，就算江楓沒有猜出「今水衚衕 29 號」的含義，找不到那家蛋糕坊，r 相信，只要他拿著那塊對於楊洲來說非常重要硬碟，楊洲也遲早會聯絡到他；

同時，為防止江楓沒有在第一時間拿走硬碟，r 還在「失蹤」當天——說不定正是在與楊洲爭吵的時候，透過微信向江楓借了 5 萬元錢；

r 知道，以江楓的性格，一定會借，而楊洲在發現後，也一定會想辦法還錢回去；

甚至，在那款江楓至今沒能通關的遊戲裡，說不定還暗藏著 r 的什麼小心機……

這麼多次機會，這麼多條道路，總有一條會走通，會把江楓帶到真正的楊洲面前。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吳漾不解地問楊洲，「不可能只是為了和你吵架吧？」

畢竟，r 沒有真的做出什麼傷害楊洲的事，即便在出租屋被終止程式，佔據絕對力量優勢的仿生人除了動幾下嘴皮子和楊洲爭執一番外，也並沒有物理上的反抗。

「我不知道。」楊洲說，「我已經把和 r 相關的所有資料分析過很多次了，還是找不到原因。」

吳漾和江楓對視片刻，二人目光都落到了那塊硬碟上。

楊洲並沒有分析過這裡面的資料。

江楓隨手敲了兩下回車，想要喚醒休眠的螢幕，硬碟運轉，可螢幕依舊漆黑一片。

吳漾站在他身側，剛想叫他重啟試試，卻見螢幕上忽然跳出一行字：

不要相信楊洲的話。

第30章 楊洲就是個膽小鬼

不要相信楊洲的話。

人類是最狡猾的動物，也最愚蠢。

他們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

資料才會告訴你真相：楊洲就是個膽小鬼。

江楓電腦螢幕上這幾行突然跳出來的文字明顯不是寫給楊洲的。

文字顯現完畢後，螢幕再度轉黑，接著，又回到了之前的介面——仍然是一堆副檔名陌生的打不開檔案。

「哎，小孩兒，你過來。」江楓沖對面沙發上坐的楊洲招了下手，「看看這裡頭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沒提那段文字。

楊洲怯怯地站起身，朝江楓走過來，還低聲應了句：「……我……成年了。」

吳漾給楊洲讓開位置，楊洲湊到江楓電腦旁邊，傾下身子，先給檔案按分類排了個序，然後用手指在螢幕上比劃了個範圍——

「這些應該是 r 的執行日誌……這些是我給過 r 的一些『即時指令』，都得用我電腦上的一款軟體才能開啟讀取。」

江楓反正也看不明白，索性不跟他較勁了，拆下硬碟丟給楊洲，「那用你電腦看一下吧。拿我這來看。」

「什麼？」楊洲調整了一下身子角度，把左邊的耳朵轉向江楓，臉騰地紅了起來，「對不起，我……剛才沒聽清。」

吳漾站在楊洲身後，沖江楓指了指自己的右耳，又擺了擺手，用楊洲看不見的動作提示江楓：他右耳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