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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摟著他的脖子甜甜入夢。像霧一般的圖畫,驀然出現又驟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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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霧還非霧,無情似有情,魘隨風萬里,尋覓千世緣;又歸來,櫻飛絮,不恨此花紛飛盡,惟恐朝京遍地紅;夜闌醉聽風吹雨;前世魂牽入夢來。
“嗣……放開我,不要……”她哭喊著哀求他。
那個強悍的男子卻完全失去了理智,瘋狂而不帶一絲憐惜佔有了她;她憤恨難當,不願意再見他,不再看他一眼;即使他把她帶回深宮,集萬千寵愛於身,她也無動於衷;直至得知,南宋麒王玥在土谷渾國境內遭遇伏擊,英魂罹逝;她仿如斷了線的紙鳶,斷了情、斷了退路。
她知道,是他策劃了這一切,他手上沾滿了玥的鮮血。她知道,他正籌劃攻打南宋,他的天下指日可待,這是她無法改變的現實;從此,她不再開口說一句話,黯然憔悴。
他們墜入了無可逆轉的相互折磨;她越是恨他,他便瘋了一般發洩在戰場上,一城一城奪取宋土;墳坑數十萬南宋俘虜百姓,血流千里匯江河,生靈怨氣衝九天。
他告訴她,等他南征歸來便要舉行他們的大婚,她願不願意,都要做他的皇后。
於是他成就了自己的野心夢想,而她的親人、友人均血染沙場。
那日暮色夕陽似血。
她穿上為他們大婚而準備的五色金鳳霓裳霞披,立於皇宮最高的鳳棲宮樓頂,迎接凱旋歸來的帝王,在他看到她的霎那,在他驚呼聲中,縱身躍下,用最絕然的方式割斷他們的牽繫。
她再也看不到他抱著她的屍身悲痛欲絕,也看不到他為麻痺身心終日吞服“寒食散”,在空無一人的和珞宮癲狂呼喊她的名字,在幻鏡中與她重逢。
他逐漸恨她,恨她用這樣絕然的方式離開,他以帝王之血為誓,生生世世都要糾纏著她。
魏明元帝終因服食“寒食散”過量,勞頓成疾,薨於戰場,終年三十二歲。
這是什麼?怎會是這樣一個充滿血淚的夢境?她為何會夢迴到敦煌鎮那一夜?真實得膽寒心驚,所經歷那樣痛入骨血的悲傷、愛恨交織,如此毅然決絕,墜下宮樓那一刻,她滿滿的,只是對他的怨恨。
“啊……”眼看便要觸碰大地,寶珞高聲尖叫起來,閉起眼睛,滿腦子想象著落地後那血肉模糊的樣子,為什麼要用這種死法阿……就不能選擇吞藥或者割脈,那樣優雅美美的死去麼?
可是,沒有意想中劇烈碰撞的痛疼,好似落在柔軟的棉絮;她驚訝莫名,睜開眼睛;呀……這莫非是天界?漫天雲霧的虛空,身旁站立著一個白鬍子老頭,定睛看去,他……他面目清雅,鶴顏長鬚,正是在漠北路上搭救那位被風雪掩埋的老伯。
眨眼間,面目變幻,忽又是恆河水岸上的老和尚,捉狹對她眨了眨眼,復又恢復成白鬍子老伯,仍是撫須微笑。
呃……這又是唱的哪一齣?老伯、和尚,是同一個人?乃神仙?還是妖怪?
“丫頭,恭喜你消弭了千年詛咒,莫要怕,適才不過是個夢境,呃……當然現在你與老朽相見,也是在夢境中。” 只見他眼光閃過一絲歉疚之色。
“這又是從何說起?我是在夢境之中?”大惑不解,直將臉湊到老伯跟前。
老伯點了點頭,道:“丫頭,適才的夢便是你們緣起之世,所發生的一切皆為真實,帝王之血的誓言,且你臨死所攜之怨念,造就了你們七生七世的孽緣。”
挑了挑眉,她問:“可……我與嗣並未能修成結髮之緣,你適才為何要恭喜我呢?”
老伯捻著長鬚哈哈一笑,“消弭千年之怨,此關鍵在於拓跋嗣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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