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5 頁)
,就像他們的孩子一樣。我說,這不應該是你將來的生活。楊陽說,你錯了,我現在已經感覺疲憊不堪。
我們的身旁是一桌過生日的學生,從他們臉上稚氣未脫的神態便可判斷出是大一的學生,十幾個人圍坐一桌,中間夾雜著兩三個女生,她們在男生的歡聲笑語中保持著微笑不語,每當某個男生講了一個黃|色笑話後,她們就會彼此會意地對視一笑,端起茶杯或可樂喝一小口。那些男生也姿態各異,有人端著酒杯輪番找人碰杯,有人瘋狂地夾菜塞入嘴中,有人叼個菸頭故作深沉,還有人總是在打手機,裝作業務繁忙的樣子。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一個女生從桌底下端出一個碩大的生日蛋糕,擺在桌子中央,蛋糕的大小如同下水井蓋,上面塗的那層巧克力的顏色更像井蓋上的鏽跡斑斑,不同的是井蓋上面寫著“汙水處理”,而蛋糕上面寫的卻是“生日快樂”。一個男生用刀將蛋糕從中間切出一條縫,分成兩瓣,使得蛋糕看上去很像河馬的屁股,這時另一個男生如夢初醒般喊到:“哎呀!忘插蠟燭了!”於是大家又將一把蠟燭插在蛋糕之上,此時的蛋糕又像是被扎滿五顏六色針灸的河馬屁股。
這群學生分吃了蛋糕,散去。
這種場面也曾經在我的身邊發生,而今天,我更喜歡獨酌獨飲。
已至深夜,飯館裡除了我和楊陽,再就是幾個服務員和廚師,他們坐在椅子上懵懂地看著我們。一個小女服務員開啟收音機,先是一個談話節目,過於深奧的話題沒有吸引她的興趣,她調到一個相聲節目,聽了沒兩分鐘,相聲說完,插播了一則治痣瘡的廣告,另一個年齡稍長的服務員氣憤對她說:“趕緊換一個,還有人吃飯呢!”小服務員旋轉手腕,又調到一個健康類節目,女主持人裝腔作勢地說:“陽痿是長期困擾夫妻和睦家庭幸福的疾病,許多患者打來電話向我們詢問有效的治療方法,今天我們特意請來解放軍總醫院的張堅強主任醫師,請他來為我們講解此類疾病的治療方法……”小服務員紅著臉極不情願地又調了一個臺,停在一個音樂節目上。
忽然,收音機傳出一段熟悉的旋律,楊陽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了一下,這首歌正是楊陽寫的那首《春天的約會》,從演唱者的聲音上聽出,歌者正是田紅。
此時的田紅演唱這首歌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曖昧、嬌柔、作秀的演唱,那個製作人重新為這首歌作了編曲,把楊陽在這首歌中要表達的感覺篡改得面目全非,歌曲結束後,DJ嫵媚地說:“剛剛播放的那首歌曲由樂壇新人田紅自己詞曲創作並演唱,歌名是《春天的約會》,排名第一,歡迎您明天繼續收聽‘原創歌曲排行榜節目’,我們明天見!”
楊陽抄起一個空酒瓶,“啪”地一聲摔在地上,說:“這首歌不久後就要被做成卡拉OK,任款爺和小姐們在歌廳濫唱了!”
43此後許久不見楊陽的蹤影,他和他的吉他同時不翼而飛,馬傑猜測楊陽也許是揹著吉他去了西藏,準備過離群索居的生活;趙迪猜測楊陽決定告別音樂,去賣他的吉他,現在還沒有找到買主;張超凡認為楊陽在唱歌的時候被人搶走吉他,他去追趕,現在還在追逐的路上;種種猜測漫天飛舞。
就在我們談論楊陽去向的時候,宿舍的電話響了,我拿起話筒:“喂!”
“請問是邱飛嗎?”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我,您是哪位?”
“我這兒是清河拘留所!”
我的腦袋頓時“嗡”地一聲巨響,我努力回憶自己近來究竟做了哪些壞事兒,可尋思了半天,只想起前天在校園裡撿了一個錢包,沒有立即交公,見裡面沒有錢便又丟掉,這件事情怎麼這麼快就傳到拘留所,即使罪名成立,他們也不應該為此拘留我。我顫抖著說:“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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