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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村子裡沒有不練車輪功的,上至七旬老叟下至三歲頑童,全以練功為榮,我們已經剷除跳大神等封建迷信,改用科學方法強身健體,練車輪功正是最好的途徑。我們村的廟宇裡已經不再播放南無阿彌陀佛的音樂,而是換成李師傅的磁帶,香火特別旺。”
:老師見趙迪不可救藥到極至,便不再堅持勒住他這匹即將跌落懸崖的野馬,任其自甘墮落下去。
不久後,趙迪再次被關進公安局,事出並非由於靜坐和修煉,而是因為對李無志的盲目崇拜。那次,趙迪乘坐長途汽車去懷柔玩兒,途經三元橋的時候被警車攔住,警察上車搜查乘客的身份證,眾人中唯獨趙迪沒有將身份證帶在身上,警察聽他又是外地口音,便懷疑他是車輪功分子,企圖去懷柔進行非法活動。趙迪在嚴厲的警察面前臨危不懼,一口咬定自己不是車輪功分子,為了驗證趙迪真的不是車輪功分子,警察讓他大喊一聲:李無志是大混蛋。趙迪還真喊了,他仰天長嘯道:“李老師是大混蛋!”
警察一拍大腿,說:“拿下!”趙迪便因此被拷了起來,帶去公安局。
警察帶走趙迪後,立即將他送上遣回江西老家的火車,可趙迪卻在火車尚未開出河北的時候就中途下了車,換乘返回北京的火車,又出現在學校,無論老師和系主任怎樣苦口婆心地開導,趙迪依然我行我素,夜晚之時出入於校內各個陰暗角落,堅持不懈地練習。
趙迪對車輪功的痴迷程度已達不可自拔的地步,他買了一本牛津詞典,說是要翻譯李無志的英文版著作,瞭解最新動態,他考英語四級的時候也沒有如此投入過。每晚熄燈後,趙迪還要坐在床上修煉片刻,他要把宿舍的窗戶全部開啟,說是為了收集地氣,我心想住五層怎麼能收集到地氣,除非跳下去,這個季節蚊子並沒有消失,依然猖獗得很,窗戶被趙迪開啟後它們便大批湧入,咬得我們五個人遍體鱗包,唯獨趙迪靜坐如處子而完好無損,可能蚊子對車輪功分子敬而遠之,如果真有這等好事,我也會挺身而出修煉車輪功的。
我覺得有一首歌是專門寫給趙迪的:每當深夜人靜的時候我總也睡不著,我在考慮我的功力會不會越來越好,練成了又怎能樣沒有人會知道,或許李老師只是瞎說但我卻不能放棄信念,我要練練練練不停地練,想不練卻不能不練……
趙迪受車輪功毒害之嚴重使我認為他第三次被警察抓走的日子近在眼前。就在我們為趙迪憂心忡忡的時候,馬曉蘭卻被警察帶走,因為她被懷疑向男人提供Se情服務,與她一同被帶走的還有一個老闆,是搞皮大衣生意的。
那次,警察來地下室搜查外地人口的暫住證,恰巧此時馬曉蘭的門口擺了兩雙鞋,她便由此束手就擒,我們也因拿不出有效證件被趕出地下室。
:29從地下室撤出來後,我們又在東四環路的東側五公里處,一個叫做大旗村的地方租得一間民房。那裡至今尚未開通公共汽車,我們每次只好騎腳踏車去排練。此處有一家化工實驗廠,廠內挺立著高聳入雲的大煙囪,整日濃煙滾滾。每當向外人介紹排練場地的位置時,我們會說:“出了四環路一直向東走,哪兒的空氣中有一股酸味就往哪個方向走,如果你越走越感覺身體發癢的話那就對了,你會覺得手心滲出一些液體,使得手掌變粘,總有一種想洗手的感覺,繼續向前走,你會看到一座冒著黑煙的大煙囪,到了大煙囪的底下你會看見前方五十米處有一個巨大的垃圾堆,這個垃圾堆的北側有一個臭氣熏天的豬圈,沿著通往豬圈的小路再走三、四分鐘,然後向東一拐,就到了我們的排練室。
30樂隊在這個時期的演出很多,其中許多帶有商業色彩,比如某商家開業,我們便被約去演出一場,可以獲得不菲收入。大家看到有錢可賺,自然很高興。楊陽卻並不熱衷此類性質的演出,因為在這種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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