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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韓書蘭挪了挪畫筆,修改了一下圖上的光影,又把男生的五官畫的更加深邃。
“嘿。”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韓書蘭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轉身。
是畫裡的那個男生。
他穿著和那天不同的白襯衫,下身是一條款式老舊的西裝褲。男生把袖子挽到手肘,手上同樣也提著一些畫具。
“抱歉,還是嚇到你了。”他對韓書蘭歉意的笑了笑,“你畫的太入神,我剛才加重腳步了你也沒聽到。”
韓書蘭緊抿著嘴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這感覺就像是自己美夢中的生物突然躥到了現實裡,韓書蘭從沒想過對方會和自己搭話。
“我以為你在畫我,會願意和我認識一下。”男生索性在距離韓書蘭一步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韓書蘭偏了偏頭,男生立刻開始對她解釋,“我想畫一下那簇繡球花,”他指著面前的花叢,“這個位置能看到最好的角度,沒想到已經被你佔據了。”
他又對韓書蘭笑了一下,“我以為你也在畫那堆花叢,沒想到看到了自己。”
“對不起,”韓書蘭低下頭,“我撕了吧。”她說著就伸手要把完成了大半的畫從畫板上扯下來。
“哎!”男生立刻上前兩步,按住了韓書蘭的手,然後又在韓書蘭感覺到不自在前,飛快的把手掌挪到畫板上,“別撕,畫的挺好的。”
他說,“你畫完了能把畫送給我嗎?”他想了想,才說,“我能給你也畫一張嗎?就當是回禮?”
韓書蘭臉上一熱,覺得對方有些唐突,卻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過了幾天,韓書蘭得到了一張畫,畫上的少女坐在樹蔭下專注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畫板,臉上的表情明亮而溫柔,她的長髮因為偏頭而不那麼整齊的蕩在胸前,幾縷髮絲從耳旁落下,整個人顯得恬靜又優雅,十足一位淑女。
自己在對方眼中是這樣的嗎?韓書蘭忍不住在心中竊喜。
她和男生——容文華交換了畫作,對方同樣大讚韓書蘭的畫技,只說從來沒覺得自己還能有這麼一種舌戰群儒的感覺。
“我還以為自己算是沉穩了,”容文華不好意思的說,“結果還是有那麼一股少年意氣,爭強好勝的……”
“不好嗎?”韓書蘭問。
“也不是。”容文華搖了搖頭,“我還年輕嘛。”他這句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說話後彷彿放下了什麼擔子,整個人顯得輕鬆不少。
之後容文華總來找韓書蘭。他們都不是美術系的學生,卻都喜歡畫畫。兩個人有一定的繪畫基礎,更深的部分愛走自己的野路子,怎麼開心怎麼來。
和容文華的相處,成了韓書蘭每天中最期待的事。他們從繪畫談到歷史故事、生活糗事,漸漸的熟悉起來。
韓書蘭慢慢知道了容文華的過去。他的父母在運動中過世,自己在中學時就被父母的好友送來港城讀書和避難,但他並沒有憤世嫉俗,反而在父母的冤案得到平反後,和所有人一起關注著大陸日新月異的發展。
“我畢業後就要回去的。”容文華說,“我想看看大陸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容文華也漸漸知道了韓書蘭的煩惱。她的父親冷漠又暴躁,寧願對著酒精也不想和妻子女兒多說幾句話。她的母親既虛榮又刻薄,每天都早早的出去打麻將,出手大方只為聽其他太太的奉承,不到深夜就不願意回家,這樣既能避開和丈夫的肢體衝突,也能暫時的逃開這段令她絕望的婚姻,還能以布萊尼夫人的身份享用特權和他人的尊敬。
“我畢業後一定要離開港城。”韓書蘭說,“我想逃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那你願意大陸看看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