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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藍衣男子肩上,“枉費我自你失蹤後日夜的擔憂,枉費我還每日派人打掃你的房子,枉費我還上寺裡為你求平安籤,枉費我還……”
那紫衣男子說著許許多多的“枉費”,那藍衣男子說嫌他吵卻也未加阻止,只是靜靜的站著,任憑他的拳擊打在肩上,雖然有些疼,但疼得溫暖,疼得痛快!
而君品玉此時看這紫衣男子只覺他又倒退了十歲,不過是一癩皮小孩兒,被同伴一句話刺著了要處,不由惱羞成怒,打打罵罵的欺負著,可這欺負歲倒似是說:咱們這麼久不見,我不欺負你一下怎能示我和你的好,怎能示我對你的思念之苦?
而那人……目光移向藍衣男子,非但未有嫌惡,冰般透澈的眸子裡射出絲絲暖光,這倒是稀奇了。
三年前,那個雪夜裡,本已安寢的她忽被石硯的驚叫聲喚醒,披衣起身,才得啟門,便見石硯他們幾個抬著一個雪血交融的人至她門前。
睡在後堂的石硯本已睡著了的,誰知卻被院中響聲驚醒,起床開門,便見院中臥著一個血人,雖是驚疑不已,但察探下知這人還有氣息,當是救人要緊,忙喚起師弟們,將之抬至她院來。
他只受一劍之傷,偏那一劍卻是極深極重。
前一年裡,他幾乎都臥於床榻,至第二年,才可勉強起身,但也只限於房中慢慢活動,第二年過完之時才算完全康復。
想起為他治傷的那前一年裡,他閉口不言,從未道及自己的來歷,也不問及他人自己身在何方,只是靜靜的躺著,任人施為,偶爾裡,目光移向窗外,張望一眼那通透的藍空,但眸中神色黯淡陰鬱,令人見之揪心。
她常年接觸的便是徘徊生死之間的病人,自能瞭解那樣的眼神,那是心若死灰之人才有的絕望!
明明如此年輕、如此出色的人物,為何卻有如此眼神?不由得心一緊,憶起自身之情,對之便心生一份同病相憐之意,雖不知其來歷,卻依是盡心為之醫治,偶爾裡得閒,也來他病榻前閒說幾句,基本都是她在說,他從未答言,但她知道他都聽進去了。
直到有一天,因白日裡她醫治了一個重傷的江湖人,是以晚間洗去一身血腥之氣後來他的房中閒說之時便自然的說起了江湖間的事蹟,也很自然的說起江湖人的武功,然後她很自然的便說道“雖不知傷你的是何人,但從那一劍的傷口來看,那人定是罕世高手,那一劍間分寸拿捏得一毫不差,不要你的命,卻可令你重傷兩年不起。”
就在她那一句話說完,那死灰一般的眼眸忽閃現一絲亮光,那總是漠然的望著屋頂的雙眸也立時轉向了她,似在向她確認。那一刻,她知道,那傷他之人必是他心中極重之人,傷在體,病在心!而她這一言卻解了他的結!
第二日,她再去看他之時,他終於開口,雪空。只是簡短的兩字,但她知道他是在告知他的名字,那一刻,素來心緒淡然的她竟隱有愉悅。那時她想,這人是打算要活下去了,活著的生命當比死去的生命令人開心。
而那以後,他雖依不多言,但在她問話之時卻偶有答覆,且治療時極其配合,不再生死無關的漠然,那眉眼間神韻漸現,那罕世的容顏、冷冽的清華常令軒裡的徒弟們失神。
待他漸漸好起,能自由活動之時,便見他常在院中練劍。她雖通武藝,但也只是練有幾分內功,為著救人之時的方便,而於其它卻是懶於練習,武技一途不及醫術一半,只是平日接觸的江湖人也不少,稍有些眼力,自能知那樣的劍術世間少有的。再有時間,便是呆在她的書房,只可惜她的書籍基本都是醫書,難得他看得進去。
他依是不多話,整個人也如他的容色般透著一股冷淡氣息,偏軒裡的徒弟們卻愛親近他,無需他說他答,一個個有空總圍在他身邊,各說各的,各做各的,倒是相處得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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