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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了。果然,身邊計程車兵也察覺了,調轉槍口對準了那裡。
緩緩地,一個男人從沙層下站起了身子。牛仔!那個瘋狂的德州小子!他提著槍向我走了過來。
畫家阻止了士兵上去捉拿他,讓他走到了我的近前。牛仔拿出軍用水袋的吸管放到我鼻子下面讓我吸吮,當看到我張開嘴露出腫大到幾乎堵住喉嚨的斷舌無法吸吮後,他掏出軍刀切開了自己的隔溫服,抽出水袋捅了個洞,把帶有他體溫的液體倒進了我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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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惱怒地看著這個瘋狂的小子,可無論如何張口使勁都無法吐出隻言片語,最後我急得淚流滿面,搖晃著身體想要下來揍他一頓。
“別激動,兄弟!”牛仔把水緩緩給我喂完,抬手擦擦我的嘴角,攤開手聳聳肩說道,“嗨!這是我欠你的!記得嗎?扶南!我們只是扯平了而已。我可不想下了地獄還欠你人情……”
話音剛落,一聲槍響,一簇血花,牛仔胸口漂血地倒在了黃沙中。多日不見的黑傑克慢慢地踱到了牛仔的身邊,伸手撥開他放在腰間的手,露出滿排進攻型手雷,而第一顆已拔掉了保險。
“他是好樣的!”黑傑克將手雷從牛仔手裡挖出來,隨手扔到了遠處的沙丘上。掃了一眼驟起的黃煙,仍是波瀾不興地對我說道,“只是有點瘋狂!”
看到我雖然激動卻無力的掙扎後,他補充了一句:“他冒死給你水,不是讓你有勁尋死的!他媽的一群瘋子!”
第一三〇章乘風而來(1)
我不知道有多少兄弟隱匿在周圍的沙丘中,希望他們不要再因為我而暴露自己,牛仔的衝動作為朋友讓我感動,作為軍人讓我……畢竟他的行為百分百沒有經過帶隊者的同意。如果他沒有陣亡,回去被毒打是少不了的。可惜……他連捱打的機會都沒有了……多希望那顆手雷炸開……
“你的朋友再也沒有一人願意暴露自己了,哪怕只是射你一槍,為你解除痛苦。”天快黑了,等待一天沒有收穫的黑傑克用腳沾了沾衣襬流出的血水,踢了踢邊上牛仔的屍體,“也只有這傢伙算是你真正的兄弟!”
“嗚嗚……”我張嘴罵了幾句他聽不清楚的髒話,衝他挑眉冷笑了一下。比起以前,我已經善於利用表情來演示內心的想法,所以他肯定能領悟我告訴他的資訊:牛仔不會白死,他會死得比牛仔悲慘十倍!而我得到的回應除了一巴掌外,還有就是一支泛著銀光的針頭。
“媽的!敢瞪我?我要把毒品打在你的舌筋下面,讓你好好‘品嚐’一下!聽說爽得要命!怎麼樣?一天給你打三次,我夠朋友吧?”黑傑克從畫家手裡奪過針筒掰開我的嘴,將針頭扎進腫脹的舌根斷裂處。過急的推速造成的脹痛使得口水泉湧,順著嘴角不住地往下淌,但緊接著一陣極樂便順著舌筋傳遍了全身,最後在腦海炸開。即使吊在半空,身繞火焰,仍無法阻止我昏陷毒品帶來的幻境中。
二十四個小時的暴曬,即使天氣不熱,即使畫家後來給我掛上了點滴,輸上生理鹽水,仍幹得我內臟起皮。夜色降臨之前,沙漠裡的風猛然如失控的野獸咆哮起來,颳起的沙塵越來越多。等到血紅的太陽離視線極處的沙丘頂端仍有三尺的時候,淡淡的雷鳴聲從天邊傳來。起初有如沙錘摩擦,繼而又如萬頭獅虎在荒野嘶吼。一條黑線從天邊展開,奔騰而至,漸漸地,黑線長成一堵土牆,等可以看清楚的時候,已變成了沙山迎面砸了過來。剛才還是萬里無雲的世界,轉眼間百米外已變得暗無天日。狂風捲起的“沙毯”將天地裹了個嚴嚴實實,夕陽投照在厚實的空氣上,整個天空和地面都變成血紅色,那是中東最暴虐的君王——沙塵暴!
身邊計程車兵看到迎面撞來的沙牆,趕緊捂著臉背過身去。嗆人的土味引起的嘔意還沒有發洩出來,巨大的沙山已砸了過來。我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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