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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不住了,宋蓁也不打算瞞了。
她想好了,若是陸慎不相信或者不能接受她是孤魂野鬼的事實,她就乾脆點,讓他給點補償,人馬錢財什麼的,自己找個地方過小日子去……
自以為想明白的宋蓁,再次抬頭看向陸慎,一臉的視死如歸,生無可戀:「還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吧。」
陸慎見她一副似乎下一刻就要與他分道揚鑣的樣子,他心頭猛地一沉,心裡漫湧而出的苦意幾乎要把他淹沒。
終究,還是逼她太緊了?
須臾,他緊抿的唇動了動,鬆開攥緊成拳的手,抬起撫了撫她的頭:「我知道了,那批軍械我會設法追回。」
「這事不會鬧大,也不會牽連到李家和李貴妃,你別擔心。」
??
「你沒有要問我的嘛?」宋蓁疑惑的望向他。
不問她怎麼知道的這事?
「沒有,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你再說吧。」
陸慎沒有回答宋蓁的話,只盯著她輕聲道:「蓁兒,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以後你不想說的都可以不說,只要…你能開心。」
只要她能開心……
宋蓁聞言,心忽然酸得厲害,她扣了扣手指,撲進了他懷裡,抱著他軟軟嬌嬌的道:「你怎麼能這麼好呢!」
或許,告訴他也沒事?
宋蓁腦子裡劃過這個念頭,但很快又被她否定了。
還是再等等吧,她得先確定他能不能接受一些奇幻神奇的事才行。
陸慎聽到她的話,眼瞼微斂,猶豫片刻,他抬手回摟住了她。
「陸哥哥!」宋蓁窩在陸慎懷裡,須臾,又輕聲喚了他。
陸慎垂下眼看向她,就見她抬起眼盯著他道:「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到時候我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
「好……」最終,陸慎唇動了動,回她道。
宋蓁聞言,彎唇笑了笑,抱著他腰的手又收緊了一些。看著她甜美乖巧又滿足的笑,陸慎漸起躁鬱的心忽然安定下來。
不過多給她一些時間罷了,他可以等……
外面的雪停了,馬車平緩的駛過殘有積雪的街道,留下兩道明顯的車轍印,那是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程,平靜又美好。
壽康宮裡,卻依然還在處於僵持的局面。
「皇帝,哀家不准你派禁軍將寇府圍起來,寇家是你舅家,他們不會做對不起你,對不起大魏的事,你僅憑靖武侯三言兩語就下令禁軍包圍寇府,太過了!至於寇淮……」
太后頓了頓,她咬牙道:「哀家知道他犯了錯,但他只是為求財,哀家不要求你恕他無罪,只需要你留他一命,給寇家多留一條根就好。」
不似陸慎三言兩語說的,寇家大公子寇淮只是和許振有信件往來這麼簡單,陸慎還將許振手裡握著的,許振利用他監軍的身份和狄人裡應外合,掃蕩邊境後共同瓜分錢財的帳冊呈給了皇帝。
這本帳冊裡,清晰的表明了,寇淮收下了狄人分出的近乎一半的錢財。
加上他一封讓許振一不做二不休再添一把火的信,足夠判寇家一個通敵賣國罪,抄家是必然結局。
但太后卻想將這事壓下,只定寇淮一個收受賄賂的罪,甚至還要保寇淮一條命。
皇帝手捏著念珠,並沒有沒回太后的話。
他看著殿外庭院裡鬱鬱蔥蔥的灌木,腦子裡閃過方才宋蓁仰著那張容色絕麗的臉和太后據理力爭的畫面。
行宮那晚撲進他懷裡,發現認錯人,驚慌懼怕如兔子的嬌弱女子,在面臨重重逼迫後,都能挺直腰背,毫無懼色的去直面,去反駁。
他一個御極二十載的皇帝,卻經年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