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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外面還下著大雪,風也大,擔心她再凍著,陸慎解下了身上的大氅,確定給她裹得嚴嚴實實了,才將她打橫抱起,往外走去。
「這是怎麼了?」
聽到下人通稟的大夫人李氏匆匆趕來,府外一片狼藉,門口的石獅子沾著血的倒在地上,邊上是被用利劍斬殺,流了一滴血的馬,車軸斷裂的馬車在一邊,周圍還散著各類回門的肉食,酒水,禮品……
她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就見陸慎臉色肅然的朝這邊走來,他懷裡抱著個裹得密不透風的人。
「靖武侯。」
李氏低乎一聲,想到方才聽到的,她幾乎一瞬就猜到陸慎懷裡抱著的是誰,她臉白了白,強作鎮定的朝身後的婢女低聲吩咐道:「趕緊讓人去衙上找老爺,就說靖武侯來了。」
說完,她又趕緊朝陸慎和宋蓁走去:「怎麼樣?傷的很嚴重嗎?蓁兒,蓁兒……」
宋蓁窩在陸慎懷裡,難得的心安舒適,以至於她迷迷糊糊的,都不知是精神突然鬆懈後短暫的暈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聽到李氏的喊聲,她皺了皺眉,才勉強睜開了眼,偏頭朝外看去。
她現在比剛才好了很多,但頭還是有些暈,看四周感覺天旋地轉的,眼睛依然有些模糊,只能大概瞧見李氏焦急的臉。
「母親。」
她聲音細微無力,聽得李氏立即紅了眼圈:「這怎麼搞得,馬怎麼好端端的發狂了呢?」
到底是十幾年疼過來的寶珠,不見的時候還能狠下心做到不管不問,讓她自己學會成長,這會兒見著她被人抱在懷裡,一臉虛弱的模樣,便只剩了著急和心疼。
「對了,請大夫……」
李氏說著,又趕緊吩咐正在一旁無措站著的青霜和黛色:「你們兩去柳河堂和仁和堂,將何大夫和木大夫都請來。」
「本侯已經令人去請太醫了。」
陸慎出聲道,他低頭看了宋蓁一眼,見她擰眉忍著難受的模樣,他眉心微攏,又看向李氏:「蓁兒現在需要找個地方躺下,麻煩岳母了。」
「哎,好,先進去,進去再說。」
李氏聞言趕緊點了點頭,隨即想起來在宋蓁出嫁後,她忙著照顧因不知名潰爛正高熱不止的兒子的時候,宋蓁的閨房已經被宋老夫人做主強行劃給了庶出那兩個小的,這會兒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
今日她回門,她原本是準備讓她在她寢屋待的,可如今靖武侯也在,將人安置在她寢屋就不太妥當了。
「去留園的正堂吧,那裡有軟榻。」最終,李氏決定道。
「她沒有寢房嗎?」聞言,陸慎臉色冷下來,。
正堂的軟榻,窄小得腳都打不直,怎麼休息,且她現在的情況,明顯需要平躺。
「這……」李氏沒料到陸慎會突然冷臉,甚至周身氣勢陡然威壓冷厲下來,加上她聽到的關於這個女婿的傳聞多半是可怕又暴戾的,她一時間竟有些生畏,但同時她也很愧疚,身為母親,竟是連女兒的閨房都護不住。
「就正堂吧。」
這時,宋蓁伸手拽了拽陸慎衣角,輕聲和他說道:「沒關係,反正等會兒我們也要回家的。」
她看過書,知道原身的寢房早就給別人佔了,原身在或許會覺得不平難過,但她不會,甚至她還覺得鬆口氣,原身家人待原身越冷漠,她面對她們才能越坦然。
她現在也沒心思理這些,成王府離宋府近,宋菱只怕早就到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在和二夫人商談糧的事了,可她現在走路都成問題,怎麼去找二夫人,阻止這個事。
陸慎一個男人,不可能貿然去見內眷,至於宋家的男人們,早就站了成王府的隊,要知道軍營著火,如今缺糧的事,只會感到高興,甚至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