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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路滑,加上宋蓁之前驚馬過,車夫並不敢駛太快,整段路程都是平緩又緩慢的,漸漸的,宋蓁松下心神後竟然睡著了。
等她醒來,已經快到侯府。
她睜開眼轉過身看了他一眼,他閉著眼,似在小憩,看著他眼下淺淺的青影,想到他這些日子沒睡,她並沒有出聲。
這會兒她冷靜下來,也明白過來他為何會突然如此質疑她了,恐怕還和她知道軍營糧庫著火一事有關。
但她顯然已經錯過了最好的解釋時機,宋蓁想了想,準備暫緩解釋這事,有些事說不如做,做了後再解釋效果會更不一樣。
她現在也根本不想解釋。
即使知道原因,她心裡還是忍不住氣怒,委屈……氣他問都沒問她一下,就直接懷疑她並給她判了死刑,委屈他的出口傷人,說他對她沒感覺。
沒感覺……
這話太扎心,她覺得自己期盼想要的這段戀情繼續不下去了。
於是等馬車停下,她便先他一步跳下了車。
……
「嬸嬸。」
回到清輝堂,宋蓁就見到了在廊下站著的陸玦,他一身雪色錦袍,頭上就一根款式精簡的玉簪,極清減的裝扮,卻讓他穿出了月朗風清的意味。
介於書裡他和原身的糾葛,宋蓁不打算和他多有接觸,她打算避開,卻不料他已經看到她,上前來和她施了禮。
宋蓁沒有受他的禮,微側身避開了:「可是找侯爺?」
陸慎見她疏離的態度眼裡眸色微暗了暗,他低聲應道:「是,找二叔有點事,嬸嬸身體可好些了?」
「嗯,已經好了。」
宋蓁點了點頭,想到她生病那日,他將寇氏請來裝病的御醫給了她,還讓寇氏苛待她的事傳了出去,她也不好再繼續對他冷臉。
「御醫的事,老夫人可有為難你?」
聽見她像是在關心他,陸玦低垂的臉上閃過欣喜,但他很快剋制住,也不說寇氏如何,只輕聲道:「嬸嬸你沒事便好。」
陸慎一進院便看到廊下站立的兩人,少年清新俊逸,女子柳腰花貌,兩人氣氛和諧,相處融洽,遠遠看去就似一副畫一般。
陸慎瞧著心頭鬱躁更盛,他大步走了過去:「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陸慎沉冷的聲音,陸玦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握:「二叔。」
「可是有事?」
「嗯。」
「何事?」
「這……」陸玦猶豫了下,似乎有什麼顧忌。
但陸慎卻沒耐性等他:「說!」
「年後我並不想去軍營,還是打算下場一試。」
陸玦緊了緊手,似乎有些難堪,但他還是繼續說道:「二叔,我並不適合從武,祖父的遺志有您已是足夠。」
陸慎看他一眼:「這事,你該去和老夫人說。」
「祖母,她並不願意改變決定。」
陸玦低垂著頭落寞的回了一聲,猶豫一瞬,他脹紅著臉,抬起頭懇請道:「二叔能不能……」
「不能!」
「你的事,非生死我不過問。」
真是冷血!
原本宋蓁不打算開口的,但誰讓陸慎惹了她,她現在就想和他唱反調。
「恕我直言,大公子若真想下場,直接去便是呀,大公子乃太后與寇首輔侄孫,靖武侯府大公子,難道還怕誰在恩考上使手段?」
「只要大公子有真才實學,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就是,老夫人也沒有明確對外說過希望大公子將來如何不是?」
宋蓁說完就走了,全然管身後兩人聽到她話後的震驚神色。
陸玦垂下眼,腦子裡一遍遍迴響起宋蓁醍醐貫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