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5 頁)
自己是痛恨沐山的,這個陰險無情的男人害死了最愛她的兩個女人,最後卻死在他最愛的女人手上。她該高興嗎?開心嗎?大笑嗎?沒有!什麼也沒有!血緣就是這麼一種奇妙的東西,它就像深植於心的棘刺,不管你如何違抗它的意志躲著它走,它依然緊緊的纏繞著你,至死方休。
沐華覺得此刻的心快要窒息得爆炸了,心中不斷顯現出自己和父親的爭吵、冷戰、忤逆和反抗,那一幕一幕像被風吹亂了的書頁一樣飛快翻了過去,最後停在一張極不起眼的殘頁上,那是沉澱於她內心深處關於沐山的記憶。
那時她剛剛被迫搬到方家,儘管方潔很喜歡她,但對這個不想說話,也不想睡覺,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足不出戶的小姑娘有些束手無策。
有一天深夜,沐華髮現沐山躡手躡腳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不知他又要做什麼,是把自己賣了還是像舊傢俱一樣丟到外面去?沐華趕忙閉上了眼,心裡暗暗想著對策。
可是等了很久,什麼動靜也沒有。
沐華微微張開眼,偷偷看向父親。
只見沐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自己,半晌,微微俯□,略帶遲疑的將食指探向自己的鼻子,輕輕颳了一下,然後就像被燙了手一般又縮了回去。
爾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記憶就是這樣,不該美好時美好,不該痛苦時痛苦。想象著這個囂張的曾經不可一世的男人穩健的呼吸和強有力的心跳一點點衰退,慘白虛弱,倒地不起的情景,從來沒有失敗過的他最終還是匍匐於死神的腳下,向宿命俯首稱臣。沐華有種想哭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想哭。
丁默遠快步返回書房時,屋子裡的兩個女人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像雕塑一樣紋絲不動,他輕嘆道:“起來吧,這是董事長生前常用的髮梳,上面還保留了幾根頭髮,你帶去鑑定中心看看能不能用?如果不行,再來找我們。”
“好的。”夏婉青接過丁默遠用封口袋裝好的髮梳,一隻胳膊支撐著冰冷的地面,慢慢起身,長時間的跪在地上讓她的膝蓋幽冷而麻木,可她喜歡這樣的感覺,最好能連心一起凍結就好了。幾乎從記事起,卑微、痛苦和茫然的感覺就成了家常便飯,奇怪的是人一天天變老,心卻至今無所改變,夏婉青覺得自己就像個被惡運纏身的癮君子,習慣了拿不幸下飯吃,缺了這記調味反而會更加地難受。
夏婉青踉蹌著腳步,走出書房,拉著天天走出客廳,在進入花園的前一刻,她回身看了看身後這棟奢麗的大宅子,曾經她是它的女主人,她的兒子是駿山未來的男主人,幾乎沒有任何的爭取她就放棄了一切,對嗎?人生第一次聽由自己向命運挑戰,如果這一步走錯,會把一家子帶到一無所有,流浪街頭的地步嗎?當將親子鑑定交出去的一刻,天天的將來會怎樣呢?她和母親的將來又會怎樣呢?不同的聲音反覆地在夏婉青的腦海中叫囂著,不依不撓地折磨著她的心。
“媽媽,你怎麼了?”
“沒什麼,風大,迷了眼。”
美夢與對未來的擔憂一同從心中迸發出來,夏婉青不禁淚眼朦朧。
夕陽西下,窗外的一切被晚霞的餘輝鍍上了一層金色。沐華蒼白的臉和沉默不語的表情,讓丁默遠覺得心疼,他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語言,只恨不得面前的這個女人儘快回到從前桀驁不馴的模樣。
“過來,去歇會兒吧。”丁默遠剛向她伸出了手,沐華就徹底癱軟了下來,丁默遠一把將她抱起,踢開房門,直接送回了臥室。
沐華將自己裹在被子裡,背對著丁默遠:
“我不想原諒她。”
“我沒有叫你原諒她。”
“即使拿到了沐天的親子鑑定,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丁默遠靜默了片刻,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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