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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甫湜,他估摸著這兩天就到。因此從昨天開始,到衙門告過假後,就到河南會館等候。
他和李賀、沈亞之相熟已久。相見之下,自是親熱無比。
館丞著僕從將馬車趕入院中,留下清硯和長貴收拾行李。皇甫湜陪同李賀和沈亞之,往為他們準備的房間走去。
“恩師為長吉寫的,已經名動長安。那些子小人都安分不少,長吉不必再為此鬧心。”皇甫湜待大家都坐定笑道。
沈亞之一臉苦笑,李賀卻淡然道:“勞韓公為長吉分心,實是慚愧。皇甫兄為小弟奔波,長吉更是感激。只怕這一切都是白忙一場。累及韓公和皇甫兄,長吉才是真的無地自容。”
“什麼意思?”皇甫湜訝異道。
沈亞之苦笑道:“長吉早就算出,他進不了春闈的考場。”
啊…皇甫湜大驚。
第三十二章 接風
皇甫湜大驚,忙道:“長吉,你何時也信鬼神之說?你不是最討厭迷佛通道的嗎?”
李賀正色道:“我討厭迷佛通道,不代表這世上就沒有。實際上佛道掌握了人的命運輪迴,世間凡人無論怎麼掙脫,都擺脫不了被規劃的命數。經歷了一場生死後,長吉早已看開了。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
皇甫湜很是不服,還欲辯解。見沈亞之對自己連連使眼色,強壓心中疑竇,撇開這個話題。
“姑且不論你預測是否準確。既來之則安之,好好準備春闈的試題才是正經。禮部一天不告知,你就必須認真對待。也不枉恩師為你多方籌謀。你們稍微歇息一會,午時公修和夢卓為你們接風洗塵。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們了。”
說著示意僕從送上洗臉水和汗巾。待李賀和沈亞之都洗漱一番後,沈亞之又將李賀的新作,拿出給皇甫湜賞析。
皇甫湜年齡較沈亞之為長,年近不惑。他雖在工部任職,但對詩文卻是鍾愛之極。當即對這篇詩作愛不釋手,來回吟詠。
正陶醉間,就聽外面有人笑道:“皇甫兄又得了什麼好詩,讓你痴成這樣。”
沈亞之和李賀站起來相迎出去。兩個三十出頭,分別身著緋紅和綠色官服的人相攜進來了。緋紅官服的人是崔植,另一個自是王參元。他們都在京中任職,一個五品給事中,一個八品撰修。
李賀對二人拱手作揖道:“公修兄和夢卓兄公務繁忙,何至於要親來會館相訪?長吉和下賢兄當去登門拜訪才是。這讓我二人愧不敢當。”
王參元對崔植笑道:“瞧瞧,一別兩年,長吉竟學會了客氣了。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突然見崔植面帶異色,忙順著他的眼光看向李賀。
在剎那的恍惚間,不禁脫口道:“長吉,你好像變樣了。和以前大不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以前的李賀細瘦通眉、弱不禁風,可如今的李賀,不但面如瑩玉,更兼神采四溢。一襲青衫穿在身上,身姿矯健之極。曾經相通的兩眉,在印堂上自然分開。眉角上揚,兩目剔透。真乃是玉樹臨風、身姿如玉。不但看著李賀養眼,就是被他所注視,也覺得心神暢快,了無氤氳。只覺得全身都清爽暢達,如意閒適。
崔植和王參元被李賀看得痛快之極,好一番親熱寒暄,才落座話路上見聞。
李賀也不叫下人來伺候,親自為二位昔日好友斟茶添水。崔、王二人見他面容磊落,不禁暗暗納罕。
相互對視了幾眼,崔植就笑道:“兩年未見,長吉不但樣貌大變,性情也不復往日倨傲。都說貌由心生,心由事來。長吉,你這兩年是不是經歷什麼好事了?快說與為兄聽聽。”
李賀放下手中的茶壺,坦然道:“我家道中落,接連遭遇父亡妻去,能有什麼好事?實乃是心境變了,人才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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