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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寒念著素淺的名字,顫抖著抬起手,想要碰觸素淺那近在眼前的面龐,但還未曾觸及,手臂就無力的落下。
“你不要著急,我們正在去往婁山的路上,我會求鬼醫為你醫治。”素淺緊緊握著万俟寒的手,五指交叉。
万俟寒看著素淺,那雙目中還有未退的紅,臉色也蒼白的可怕,但顯然,見到素淺好好的坐在身邊,她的心情是好的。
素淺給万俟寒喂下食物和清水,就柔聲的將這些天來的遭遇一一的告知她。只是對於他受刑的事卻隻言片語的一帶而過,並未細說。
万俟寒看著素淺,他整個人看上去都不似往日的清俊優雅而顯得頗為狼狽。嘴角還有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甚至她看到他修長白皙的十指都覆著層層的傷痕。那些日子,定然沒有他講的那般輕鬆。
万俟寒心疼的看著這一切,她的眼睛酸了,痛了,一滴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消失在了鬢角的髮絲中。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落淚了,不論是整個家族被滅族時,還是曾經被折磨修行時……只是此刻當她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便止不住的心疼,內疚,本是發過誓要給他最好,而如今卻連累他這般受苦。
“淺兒……對不起,讓你跟我受苦了,是為妻無用……對不起……”
“阿寒,你不要這麼說,那日若不是你不想傷我,也不會自傷至此,是因為我才……”
“淺兒,你要知道,即便我丟了性命也絕不會傷你分毫的……”
“既然這樣,你便也不要自責,我對你也是這般。”
對你,也是這般……
万俟寒腦海中反覆著這句話,心裡吃了蜜一般的甜,看著素淺堅定又包含情愫的雙眸,她咧開嘴笑了,笑的傻傻的,彷彿那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女,彷彿十年來,所有的痛苦絕望都不曾有過,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最單純的美好。
万俟寒的身體還不足以支撐她清醒太久,就這樣偶爾的清醒,大多數時候的昏迷。行了十幾日的路,才終於到了婁山腳下。
素淺遣走了車伕,揹著些吃食便扶著万俟寒上路了。他心裡清楚,對於鬼醫這種脾氣秉性的人,定要將姿態放的極低才能給万俟寒爭取到診治的機會。
婁山的溼氣本就很重,而恰逢此時又是仲秋時節,冷氣也足,這種溼冷之感,讓人覺得冷到了骨子裡,冰刺扎著似的,十分難受。素淺身為男子,體質向來偏寒,在這般的氣候下更是十分難耐。而這山中又是少有人煙,山上都沒有現成的路,只能憑著雙腳踏出路來。這山上的樹木茂盛參天,枝杈交錯,只能透進星星點點的日光,更顯得林中陰冷無比。
素淺自己行走就很困難,況且帶著大多數情況下都在昏迷的万俟寒,這隻能讓他走的更加的艱難。
任由著泥濘的道路溼了他的鞋,任由著那樹枝草葉劃破了他的雙腿,任由著雙手被勒出紅痕,他依舊奮力的剝開茂密的草叢灌木,架著万俟寒向山中走去。他心中只餘下一個念想,就是找到鬼醫,讓万俟寒儘快的好起來。
這日,素淺發現了一處山間小溪,水流潺潺,清澈乾淨。心下驚喜萬分,素淺也算是個大家閨秀,哪裡有見過這樣自然原始的山林,這些天憑著心中的執念才能支撐他在這深山中苦苦支撐,殊不知他那本是白玉無瑕的肌膚上已經被這山中的蚊蟲叮咬的留下了大片的紅腫。
素淺將万俟寒安置在小溪近處的一棵樹下,自己衝到溪邊,先是舀起水大口的喝了下去,又將這冰涼清澈的溪水淋到臉上,身上,洗淨了這段時間來身體上髒汙,也讓一直因擔驚受怕而緊繃的神經暫時的舒緩了一些。
這麼多天,素淺難得心情舒爽,取出水囊,灌滿了清水,準備回去為万俟寒也清理一下。
轉身向那樹下走去,突然,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