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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瑞回頭瞧了瞧,揚著嘴角道:“不用煩惱,大叔那裡有白大哥頂著。”不知為何,老何的羅嗦似乎在白君瑞面前總派不上用場,倒是白君瑞左一句右一句地大叔讓老何有苦難言。
興許,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老何這唐僧沒了孫悟空頂著,總還是拿白君瑞這個妖孽沒法子的。
接著便又是長久的沉默。
一直到轉過一個彎角,周圍是一片山林,車子停了下來。
白君瑞不帶起伏地說:“到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前方,一棟純白的建築物,拉下車窗彷彿就能聞道陣陣花香。
“清心療養院……是這個地方。”白君瑞見我點了點頭,便道:“下車吧。”
我這次出外沒帶著輪椅,只拿了杖子。怎麼說,我都覺得坐在帶輪子的椅子上,讓我有種瞬間蒼老的滄桑感,人也跟著多愁善感起來。
多活動活動,偶爾跌一跌,也用不著沒事胡思亂想。
我向保安出示了證明,保安沒怎麼見過我,狐疑地多瞧了我幾眼。
白君瑞扶著我走了幾步,我掙了掙手說:“我……自己能走的。”他若有所思地瞧了瞧我,終究還是嘆息一聲。
“林子馨……林子馨小姐……”護士翻了翻資料,末了抬頭,眼神有些怪異地瞧了瞧我們,我將證件遞給了她。護士接過瞧了瞧,才柔和地說:“請跟我走。”
我和白君瑞尾隨著她走到了另一棟樓,護士的態度很是隨和,間中也只說了幾句:“林小姐的情況很好,尤其這兩年。”
“有時候和一般人其實沒什麼兩樣,我相信再過不久,林小姐一定能康復的。”
護士突然回過頭,“任先生也很常來探望林小姐,其實院方也希望家屬多多和病人接觸,另外,以林小姐的情況,其實是不用重度隔離,只不過……”
到了第四樓,護士笑著說:“到了,走到前面盡頭左轉就是了,七四九號房。”像是怕我們誤會什麼,那護士又急急解釋:“抱歉,任先生其實有交代過,他來的時候不希望外人打擾,可是既然是任小少爺,我想應該是沒關係的吧。”
我點了點頭。
白君瑞突然拉過我的手,眼裡有著擔憂,欲言又止似的。
護士又說:“白先生請和我回到前面的會客室。”
白君瑞只好看著我,說:“那……我到那邊等你,你好了就回去那裡找我。”
我“嗯”了一聲。
其實,我的傷恢復得挺好,就是不知道原來用柺杖確實挺吃力,走多幾步就有些喘。
四周靜謐得很,顯得每一步都如此響亮清晰。
七四九號房的門,是微微敞開的。
裡頭隱約有音樂傳出,隨著風聲,有些不清晰。
聽不出是什麼音樂,有點斷斷續續,卻是柔和如水。
我深吸一口氣,手顫了顫,極其小心地將門推開。
***
我記得,我媽說過,她唸書的時候,喜歡跳舞。
不過,她其實不怎麼能跳——後來我想,或許我的舞技很憋足,就是遺傳我媽的。
我媽也告訴過我,她最美的戀情,就是從一隻舞開始的。
聽起來很浪漫。
但是,我卻無法否認,在我眼前的,是怎麼一個絕美的畫面。
我只是站在遠處看著。
我媽的長髮整齊地梳起,上頭還別了髮飾,閃耀的水鑽,落地窗外吹進的風拂過她的髮絲,她的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將手搭在眼前那人的手上,緊緊交握著。
隨著舞曲的結束,她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慢慢地舞著最後的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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