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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又去他家下了幾盤飛行棋,這才興高采烈地回了家,好像先前那個小插曲不存在了一般。
她笑眯眯地進了屋,一眼就看見沙發上那個不苟言笑的男人。簡單再也笑不出來了,她怯生生地叫了一聲“爸”,就往樓上走。這男人,正是簡明厚,簡溪與簡單的父親。他工作忙碌,一年到頭難得回來一次。何況,簡單也不想看見他。看見父親,她就會想到以前的那些女人,她嫌髒!
這是個老套的家庭悲劇,男人一點點發跡,女人一點點衰老,可以同苦,卻不能共甘。而隨著兩者之間的懸殊,這個悲劇,已經沒法挽回。
簡單上樓後,先去敲姐姐房門。簡溪還沒回來,她不禁有些洩氣,只得回了自己房間,賭氣似的狠狠摜上門,發出砰的一聲重響。
簡明厚是那個年代難得的大學生,分配到了當時效益極好的廠子。他文章寫得好,思維又活絡,三兩下便成為骨幹,娶了廠花,生了孩子。簡單出生那年,簡明厚被調到外地,正式走上仕途。
簡家沒了當家的男人,許多事照顧不上,當時的鄰居老楊夫妻給了他們母女三人很多幫忙。所以,簡單會認識楊舒。所以,哪怕楊家再沒錢沒勢,簡家還一直記著當年的恩情。
簡單著著實實恨著父親,那種怨憤是沒法抹去的,她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家境,提起父親,還巴不得與他多撇開些距離。
畢業後,她拒絕了父親的安排,自己找工作。能夠自食其力,簡單很開心,她也在外面購置了一套公寓。要不是放心不下母親一個人,她只怕早就搬出去了。
想到這些,簡單心裡很難受。這股怒意她根本憋不住,極度需要發洩,想來想去,她只能給楊舒打電話。她家的種種內情,楊舒是知道的,所以,她也只能對他傾訴。
電話“嘟——嘟——嘟”地響,遲遲沒人接,簡單垂頭喪氣,正要掛了,就聽那邊有人低低地“喂”了一聲。
這聲男人的呢喃,透過電波,迅速揪著她的心。就像是彷徨失措久了,終於找到個依靠。簡單扁扁嘴,滿是委屈道:“楊舒,我爸回來了。”說完,她就哭了。
很小的時候,她就是個愛哭包,父母吵架要哭,磕了碰了要哭。楊舒嘗試了無數個點子,終於找到個辦法,就是簡單一哭,就給她吃番茄。那個時候,他家種了許多,酸酸甜甜,吃在嘴裡,簡單就不哭了。慢慢的,她長大了,不再愛哭,但愛吃番茄的習慣,算是落下了。
電話那頭的人一直沒有說話,約莫過了五六分鐘,等她變成小聲啜泣,他才開口問:“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語氣果決,帶著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
不是楊舒的聲音,簡單一驚。她看著那串數字,認真讀了一遍,才反應過來。要命,她打錯了!剛才,她直接翻到通話記錄那兒,回撥了過去。她忘了與路遙來回的電話角力,如今這位,自然是她惹不起的。
簡單趕緊抹了淚,堆出個笑臉,想到他根本看不見,又耷拉下來,只是故作輕快道:“抱歉,路先生,我打錯了。打擾了,你忙。”語氣聽著極度誠懇真摯。
她正要掛,就聽對面那人吼道:“你敢再掛我電話?”
“還有什麼事嗎?”簡單疑惑,忽然轉過彎來,連忙道:“那個,下午電話的事,實在抱歉。我這人吧,確實太沒有禮貌了,對不起啊。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路遙先前正在搓麻將,看到是她來電時,下意識地不想接。可電話一直響,周圍人都古怪地盯著他,王雁澤湊過來:“哎,哪個女人來追桃花債了?要不要我幫你擋擋?”他作勢要接,路遙劈頭蓋臉給奪了回來。
他緊緊攥著手機,冷著一張臉,說:“你替我玩一把。”說著,他起身,一直走到外頭,才敢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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