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洗乾淨,賣二十個金沒問題(第1/2 頁)
一路上,千嶂重疊,大漠風塵渲染得天色黯淡,已經是深秋,可這裡深夜寒涼,白日卻是火熱炎空,無端燥熱,黃沙翻飛,時常眯了眼睛,凌玉心道,出門前罩著頭紗是對的。
馬蹄緩緩踩過道路,兩旁的細沙隨著風吹細細流動,露出一截風乾的白骨。
這裡是涼州的赤庸關,山匪橫行,又與西域十部相鄰,各部擦槍走火常年兵連戰亂,亡命之徒、江湖中三教九流、走私販私……在此地匯聚,狗苟蠅營,兵荒馬亂。
異域黃沙中,一人牽著一馬,而馬上坐著一個嬌滴滴的姑娘。
馬是西域特產的胭脂馬,是凌玉從未坐過的高大馬種,現下,她坐的搖搖晃晃,心中惴惴不安,可是……牽馬的是那個人,如果自己真摔下去,他一定能接住的吧。
煙羅紫的裙裾悠長,流曳在馬腹下,隨著馬兒上下顛動,凌玉的耳璫,髮髻裡的珍珠碧玉步搖墜子晃來晃去,搖曳生輝。
女郎的容貌掩映在頭紗中,可只是憑藉這流風迴雪的身段,便可窺見,是盈盈月光與婉轉溪流糅合成的美人兒,清甜的、軟綿的,捧一掬入口即化的銷魂。
而赤庸關的女人,大多是明朗的,豪放的,明晃晃的太陽造就她們健康的肌膚,與接近西域的明豔深邃五官,似刺喉嚨的烈酒。
遂,眾人停下動作,紛紛駐足。
那牽著馬的高大男子,松姿鶴骨俊美無雙,腰挎一柄赤紅沉劍,凜冽殺意蘊於鞘中,令人恐於直視。
這樣一對特殊的男女,一踏入集市,便引來多重目光。
柔滑的裙襬時不時打拂在危玠的手臂,他抬眼,女郎美的動人心魄,烈日驕陽,襯得她雪肌近乎透明,與赤庸關的兇悍融在一道,竟然似一束風霜中的豔紅飽滿芍藥。
只是,看著她,他又會想起那夜,小公主眼中對自己的厭惡……危玠低了頭。
忽然,前有一陣喧鬧。
高馬上的凌玉瞧過去,一間破舊不堪的草棚子前,十幾個擺放整齊的鐵籠子,各個足有半人高。
籠子裡裝的,不是猴兔牲畜,竟然是……人!
小到五六歲的幼童,各個衣衫襤褸,髒兮兮的;大到十四五歲的少女,她們穿著甚少,有些裹著一塊破舊的麻布,有的還衣不蔽體,白花花的肌膚刺冽冽裸露在外,外頭滿是不懷好意的目光,涎皮賴臉駐足,看個完完全全。
更甚,有無賴將手伸進籠子,邪惡的捏一把少女的軟肉。
可那些少女竟是不哭不鬧,神光呆滯麻木,一動不動,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樑,多麼明豔的長相,靈魂卻麻木了,只剩對食物的渴望。
死死的盯著不遠處桌案上的烤羊腿與乳豬,抓著欄杆的手,一動不動,像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哭鬧是最沒有用的,只會換來捱打,換來挨凍受餓。
凌玉有些害怕的攥緊韁繩,危玠察覺到她的顫慄,伸手將馬上的人兒抱了下來,柔聲開口。
“小玉別怕,哥哥在呢。”
那些籠子前,一章擺滿瓜果肉食的長桌旁,坐著一個錦衣玉服的中原男子。
這男人衣著不凡,鎏金的革帶勉強勒著圓滾滾的肚皮,面貌粗鄙,可行為舉止卻是頤指氣使的貴族風範。
“這人是誰?”凌玉疑惑發問。
危玠嘴角緩緩勾起,牽起一絲譏笑,寒涼的盯著那男人。
“小玉想知道他是誰嗎?”
“我應該認識嗎?”凌玉不解。
“若是真說出來,只怕小玉寧願從未聽過……”危玠靜靜開口。
那男人身後,拴著許多駱駝,應是一支停下的商隊,兩方似乎是在交談著什麼。
一個金髮美人,從籠子中被粗魯的拽出,身上僅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