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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刺傷玄遠？他，他對你做了，做了——”

我耳中像是雪破圖的電視機，嘩嘩響著雜音，我不停搓動耳根，不停扭動著頭，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極不真切，連君尚很快掃開趕來的醫生護士，還有保衛人員，衝了出去。我聽到他的嘶喊聲，聽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潰爛，爛成了泥。

全身都在抽搐，痛得呼吸都微弱了，醫生按住我的胳膊，將透明的液體推入我的血管，我在安眠前看到的最後一幕是蒔子如哭泣的眼睛，嘀嗒，嘀嗒，和著鐘錶的每一步，漾起了波瀾。

世界很小，所以無處可藏。我從不相信宿命，也不祈望來生，只是現在，我希望自己快點結束這一生混亂，然後，重生。

“林錯生，林錯生，你是怪胎！”楊墨瞪大雙眼趴在電腦上，望著我一片風調雨順大豐收倍亮晃眼的成績，臉都苦歪了，“平時和我一起逃課，上課看閒書，還頻頻惹是非，為什麼你的成績還這麼好？怪了，怪了！”

“算了吧，我蒔子如壓根沒學也比楊墨同志考得好啊，你該補補了——”蒔子如惋惜地拍拍楊墨的肩，繼而笑得陰險狡詐，“嘿嘿，你也太老實了，瞧我，做點小動作不就及格了？下一次別這麼笨。去找教授，嘴巴甜點興許給你開恩。”

“蒼天無眼我無顏……”

我趴在自習室的桌子上，嗅著一桌的陽光，全身都暖和起來，不知不覺，冬天已經來到腳邊了。蒔子如把手伸到我領子裡，享受著我誘人的溫度，笑得花枝亂顫。我看著楊墨和蒔子如無憂無慮的樣子，笑的安然。

玄遠和安漣的婚典我沒有去，轉眼間，已經十一月底了，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連君尚，我突然覺得很想他，雖然他說話狠厲卻句句都在心上，原來被人責備也可以這麼令人懷念。

風采大賽上逐出的校花沒有絲毫懸念的落在安林達身上，她確實是個美麗的女人，舞臺上光豔奪人，滿目的鎂光燈都無法遮掩她的光華，現實就是如此，看得到骯髒卻還是要讚美。

“我們這個星期出去玩吧，日華山，聽說山上有座廟算命特別準，一起去吧。”

“楊墨同志，去日華山可沒有大道通行，難不成你要讓我們兩個弱女子一步一步爬上去？”

“行了吧，我請你們吃飯還不行？最多我來背東西嘛，蒔子如姑奶奶您怎麼捨得我抬著兩位上山？”

蒔子如見楊墨學小廝像模像樣，來了勁頭，清清嗓子，“楊墨小兒，看你還算明白事理的份兒上，姐姐們陪你走一趟——好早早算一個大家閨秀仙娟美人回來——”

事情就這麼敲定了，好久沒有去日華山的雀醒寺，我還很惦記那個酒肉穿腸過，佛祖留心中的贗品和尚。記起來他曾託我給他買一個最新款的ps3，於是下午要匆匆去一趟百貨。

下午因為子如有線上遊戲比賽所以不能陪我一起去，楊墨因為最近在追一個大二的plmm更是見色忘友把我甩到西天去了。

第十三章　監獄

記得當時我沒有很在意自己去的是哪一家商場，因為我從來不關心家裡的生意，雖然我知道繁華的商業街有大型的商場是玄遠的產業，但具體是哪一家我並不關心。我買好東西要付錢時，發現現金不夠所以要去提款，我轉身時，很不幸的和他們相遇了。

他婚後沒什麼變化，只是身邊又多了一個女人。他很意外在這裡看到我，但也只是打量了我一番。

“啊，錯生，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安漣見氣氛如此僵滯，便熱情地上前拉我，“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去喝咖啡吧。”

“不用了，我不喜歡喝那種東西，比起咖啡，我更喜歡可樂。”

“錯生，那些東西都是什麼人吃的，”安漣笑道，“你是林家的人，怎麼能再吃那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