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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淵一愣,他只是客套的場面話,本以為範逸尙若是識趣一些,必然離開,卻想不到此人臉皮極厚,竟然真的坐下來。
韓淵有些尷尬地看了看李夫子,卻見李夫子已經含笑道:“既然是大作師的朋友,相聚是緣分,坐下飲幾杯水酒又有何妨?”
韓淵尷尬笑了笑,也在桌邊坐下,李夫子已經向楚歡吩咐道:“二郎,去找店夥計要一副碗筷!”
楚歡倒是顯得出奇的鎮定,出了去,很快就拿來碗筷茶杯,擺放在了範逸尙的面前,範逸尙咳嗽一聲,瞥了瞥桌上的茶壺,若有所指,韓淵明白他意思,起身來拿起茶壺,要為範逸尙倒茶,而楚歡急忙上前接過,竟是親自為範逸尙倒了杯茶。
範逸尙見楚歡為自己倒茶,得意洋洋,此時這雅間之內的氣氛十分僵硬,有這範逸尙在場,許多話兒也就不方便說。
屋內靜了一下,韓淵才有些尷尬問道:“二公子這一向可好?”
範逸尙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才放下茶杯道:“比不得你們清閒……是了,韓淵啊,作坊裡的酒窖這陣子是要開窖了吧?”
韓淵臉色微微一變,眼中劃過古怪之色,但還是勉強笑道:“二公子也知道,酒窖開窖,不是我們這些下人能夠做主的,還要聽大東家的吩咐!”
“下人?”範逸尙嘿嘿笑道:“你是酒坊的大作師,本事大著,哪裡還能自稱下人!”
“不敢不敢!”韓淵忙道:“只是為大東家做事,我在和盛泉已經快三十年,東家不以下人待我,但是咱們為東家做事,還是要記住自己的本分!”
便在此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店夥計手託紫木托盤進了來,道:“幾位,酒菜上來了!”將四樣菜餚和一壺酒水擺在了桌子上,便要退下。
範逸尙掃了一眼,立刻叫道:“等一等!”
店夥計忙躬著身子問道:“二公子還有何吩咐?”這範逸尙顯然是這家酒樓的常客,店夥計對他十分的熟悉。
範逸尙抬手指著桌上的菜餚,大言不慚道:“這都是什麼東西?是人吃的嗎?今日本公子與韓大作師在此飲酒,你送上這些菜餚,可是故意奚落本公子?”他似有若無地瞥了李夫子一眼,冷笑道:“本公子本來還有幾分食慾,可是見到這幾道餵豬的菜,便沒有半點食慾了,掃興,掃興!”
他此言一出,李夫子和韓淵豁然變色。
這範逸尙乃是酒場上的老手,今日的情景他看在眼中,瞬間就明白其中的緣由,斷定是有人求韓淵辦事,所以在這裡請客吃飯。
他心中十分清楚,這看起來頗有些斯文的長袍老者和土裡土氣的鄉下小子必然是一起的人,而這頓飯錢,那十有**就是這兩個人來付。
他方才在隔壁已經飲了不少酒,而且與青臉老四一番爭執,心情十分的鬱悶惱怒,這時候抓到這個機會,便想好好地放鬆一下。
而且楚歡方才阻他入門,讓他心中十分的不舒服,便想借此機會好好地整治一下這鄉巴佬。
李夫子雖然對範逸尙沒有半分好感,但是看在韓淵的面子上,也不好撕破臉皮,更何況他是讀書人,對面子看的也是極重,微一緩神,勉強笑道:“讓公子見笑了。”又道:“範公子想吃些什麼,儘管點來就是!”
說完這句話,他的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腰間的褡褳,褡褳裡面裝著他身上存下來的銀子,數目並不多。
範逸尙嘿嘿一笑,向店夥計道:“這幾道菜,你先撤下。既然進了這雅間,若是不能好好地吃上一番,那可是丟人的緊!”
這店夥計熟識範逸尙,知道這範逸尙是個紈絝子弟出手大方的主,他們吃的越好,酒樓掙的銀子自然也就越多,忙賠笑道:“二公子,您老想要吃些什麼?”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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