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loading(第2/7 頁)
能力。
如無意間窺見神蹟一般,盧家湛因此打起精神,問莊在有沒有失戀過,想向莊在討教如何走出這種被人拋棄的痛苦。
彼時,莊在愣了少頃,只說他沒有談過戀愛。
盧家湛覺得也理所應當,莊在的確就長了一張沒心思兒女情長的冷臉。
當一個男人面相俊美,又帶上幾分薄情寡義的味道,這種薄情寡義往往會升華成一種故事性。
不幸的是,莊在生了一雙過分冷靜的眼睛,冷靜到寡淡無味,讓他這個人一下就沒了引人探究的牽引力,倒很矛盾,有種孤懸的哲學感。
亞里士多德有這樣一句話,理性的人追求的不是快樂,而是沒有痛苦。
盧家湛所認識的人裡,沒有人比莊在更貼這句話。
而此時,這個連快樂都懶得追求的人,面無血色地坐在床鋪上,靜靜沐在和煦的陽光裡,面上卻是一種霧氣未散的惝恍,彷彿失憶一樣發愣。
盧家湛從未見過莊在這個樣子,他將電腦放在一旁,問起失魂落魄的莊在:“早上張警官打電話來說你妹妹找到了,人沒事吧?”
張警官不清楚醫院那邊情況,只說等人醒了,他們還得去醫院做一份筆錄。
妹妹?
莊在的大腦似被投石的水面,乍起漣波,這才開始恢復運作,他低下頭,捋起袖子,看見了自己手臂上的針眼。
那是抽血留下的印跡。
他發出乾澀的聲音,嗓子像是傷到了。
“應該沒事了。”
不知道雲嘉現在有沒有醒,莊在從醫院抽完血離開前,並沒有機會進病房看看她,只站在外面,隔著一面貼著藍色膠帶的玻璃,既無視線阻隔也無觸碰機會地望著病房內部。
病房裡的雲嘉安安靜靜閉眼睡著,薄薄的被子攏著她,病床上的人纖細消瘦,像一張紙一樣的蒼白、毫無分量。
莊在凝視許久,總有一種下一秒她就會醒過來的錯覺,腦子裡有那種畫面,她會倦倦地睜開眼,看見他,然後露出即使蒼白虛弱還是很好看的淺笑,會輕輕喊他“莊在”,會皺著眉低聲說她不舒服。
但直到黎輝來催他,雲嘉也沒有醒過來。
黎輝整夜
未睡,臉上亦有疲態,告訴莊在,雲嘉的媽媽要來了,之前幾次電話溝通,黎嫣的情緒很差,如果看到莊在還在這兒,怕是場面不會太好。
現在這裡也不需要人了,黎輝叫莊在先回朋友家中休息,又叮囑他一些人情世故,要好好謝謝盧家,人家說的舉手之勞,並非真是小事一樁。
莊在沒有再朝病房裡再看一眼,疲累得彷彿心無旁騖一樣,徑直從那一大片玻璃旁邊走過。
他知道,黎輝在身後看他。
在醫院抽血的時候,莊在很不舒服。
看著鮮紅的血液透過細窄的軟管,一點點抽離出自己的身體,他起初想著,如果他能替雲嘉受這些罪就好了,後來頹然費解,為什麼雲嘉要受這些罪?
他是知道答案的。
只是想到那個答案跟自己有關,便覺得痛苦又抗拒,無辜也無力。
洗漱後,莊在喝下半杯溫水,盧家的保姆送來魚片粥和小菜,盧家湛催他趕緊吃點東西。
明明久不進食的胃已經餓到蜷縮澀痛,但莊在的食慾與味覺不顧死活地停滯,他拿起勺子,吃了幾口,嘗不出味道,甚至覺得像在胃裡倒入濃稠滾燙的酸液。
一想到雲嘉此刻如果醒了,傷口應該還是會很痛,身體還是會很不舒服,莊在只覺得心裡很堵。
明明他已經很努力地和她保持距離,但好像認識自己,還是給她帶去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或有委屈,但也不覺得自己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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