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loading 何至於此(第2/4 頁)
這些細節。
這次她大概是又察覺到了,嘴唇剛要張出一個“哦”的形狀,輕輕一發聲就會“你敷衍,我也敷衍”地結束這場初初起頭的對話。
他先她一步開口,將話題展開來,“我初中在老師家寄宿,她每個月都會提著牛奶和水果過來看我,我說不用了,她也一直堅持。”
說他正在長個子,需要補充營養。
雲嘉將口型收回去,抿住唇。
因窺見他過去生活的一角,表情溫淡,專心聆聽著。
“她去工地鬧事,我事先一點都不知道,我爸的工亡補償一開始有問題,我們不懂那些,我就想到去找律師諮詢,但我們那裡是小地方,連好不容易找到的律師事務所都很不像樣,然後,我就接到電話說,她帶著記者去工地找人說理去了,她那天是說了很多原本她這輩子都說不出的話,也的確鬧了事,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爸意外去世,她覺得她必須料理好我們的生活,起碼在經濟上有點依靠。”
本來說不要莊在了,也只是馮秀琴為了加劇矛盾,鬧給那些記者們看的,但這件事的事態發展完全不在一個沒讀過書的女人的掌控之中。
她不知道領導上面還有領導,不知道站位不同的人看待輿論也是不同的,更加不知道黎輝會從隆川特意趕過來,當著記者的面扭轉局面,不僅對著她和顏悅色,說體諒家屬的悲痛心情,一定會給事情一個應有的交代,還叫她放心,指著剛到場瞭解情況的莊在說,這孩子以後的讀書問題,我擔保了。
馮秀琴對黎家不瞭解,但她想寄人籬下總是很苦的。
可能會比寄宿在老師家還苦。
她們母女準備來隆川時,她跟莊在說過,叫他搬出來,到外頭就算住不了有錢人家的大別墅,好歹是自己家裡。
莊在拒絕了。
即使沒有云嘉那晚的一番話,他那時候也不會搬出去的,他雖然年齡不大,但人情世故不是一點都不懂,他知道,父親去世以後,他就不適合跟繼母她們住在一起了。
他跟馮秀琴說,黎家人對他挺好的,他住在這裡挺開心。
最後一句也並不完全是假話。
他看著眼前的雲嘉。
“那現在有了這筆錢,不就可以給蔓蔓看病了嗎?為什麼秀琴阿姨還要去打零工呢?”
他收住唇線,卻遲遲醞釀不出話來。
每種生活都只能自己體會,處境就是處境,是難以形容的,甚至無法用言語向過著另一種生活的人去描述。
“因為需要錢。”
明明也可以把話說得委婉一點,好聽一點,就說,因為人總要有事做,每個人體會自我價值的方式都不同,即使有些人的價值就是很小很微茫,但這就是他們的方式。
這種人過慣了未雨綢繆的日子,也從不敢嘗試任何冒險舉動。
就像過冬的鼴鼠,不懂四季更迭的規律道理,也站不到所謂的高處去佈局人生,鼴鼠只知道,只有積少成多地存夠糧食,它們才敢閉上眼皮,去過一個冬天。
甚至它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個冬天裡安然無恙。
但在雲嘉面前,粉飾會比露拙更叫人感到羞慚。
“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跟我說,真的。”
雲嘉的樣子特別認真。
莊在淡淡彎起唇角,說知道。
這時服務生叫他們排的號了,雲嘉起身笑說:“不過今天還是要你請客,你說要請我吃飯的。”
“嗯,隨便吃。”
開春,雲嘉再來城中村這裡時,竹嶺路停滯已久的修路機器又重新恢復運作。
之前繞著工作區拉起的阻隔帶,一早被插近道兒的路人毀得七七八八,現在重新拉起,又立上了“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