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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下來,雖然我和西顧同在一個部門,但碰面的機會其實並不多。
平日我只要負責維繫手頭上幾個大頭的老客戶,不需要像從前那般必須事必躬親。任西顧則從底層做起,因此一天內能留在公司內歇腳的機會並不多,加班更是常有的事。
除了每日早間的晨會,我需要短暫出席,偶爾上臺演示PPT,那時我總能感覺有一道視線緊緊跟隨著。
我面上不動聲色,極力將所有與任西顧有關的痕跡都排除出我的世界,努力想要將自己平靜的生活繼續維持下去。
又到了每週的週五,下班後我打電話給陸紆,“明天晚上我們去哪裡吃飯。”
他在電話那頭停頓了下,“明天晚上我有事,後天見吧。”
我很驚訝,他向來是個守規矩守得近乎古板的人,這倒是他第一次臨時變卦,另立時間。
“沒關係,有要緊事你就先忙吧,不急。”
他說好,接著兩人便捏著手機各自沉默下來。
我和他都不是外放的型別,兩人的工作內容也截然不同,我不習慣向他訴苦,他也不會對我傾訴。
我努力搜尋著話題不冷場,他也配合的淺談近日一些有趣的事……
十五分鐘後,雙方愉快的互道再見。
掛上電話時,我覺得我像連開了三天的報告會,腦袋已經擠不出其他東西了。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半個小時,我出了辦公室,看見還有一個組員小劉留在公司加班。
“經理,”他看到我後猶豫了下,叫住我。
我走過去,疑惑道,“怎麼了?”
小劉遲疑著,遞給我一張名錄,我接過來一看,發現上面的趙老闆是以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開發商,去年底我在林總的慶功宴上曾經見過他,為人極愛佔便宜,胃口大心眼小,談到利潤分成口沫橫飛,提到出資出力便百般打壓推脫。
“我們連找了好幾次,他說我還不夠格跟他談……”他微微漲紅了臉,聲音越發低了,“他指明要經理出面才肯談。”
我微微皺了眉,他的言下之意我很清楚,便是打算讓我替單。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通常一個單子如果快要死了,業務員常常要找熟識的前輩幫忙救場,若單子能成,最後的利潤還是他自己的。不過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這個單子被上頭收回,另外指派一個人接手,到時這單子成或不成,也與他無關了。
我看了看微微有些侷促的小劉,雖然面上憨厚靦腆,但心底看來也有一些小九九,不等我發話就打著“求助”的旗子直接找上我了。這樣一來,就算最後單子由我談成,也依然是他的訂單……就不怕我狠狠心乾脆中飽私囊了?
也罷,我想起當年初進公司時若不是Beata一路罩著,我恐怕要吃更多苦頭。偶爾客串一下和藹可親的熱心上司也不錯。
於是拍拍他的肩,“沒事,把趙總的電話給我,我和他談談。”
他頓時鬆了口氣,面上驚喜交加,大概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好說話,沒讓他有機會發揮一下口才。
我暗自嘆息一聲,原來我長著一張剝削階級的臉嗎。
這年頭,員工的剩餘價值被壓榨又壓榨,就算經理也只是一高階打工仔,哪裡有真正意義上的週休。
趙老闆估計也等著我的電話許久,撥通後包括開場白的兩句寒暄恭維,五句話內就進入正題,週六晚直接到酒樓面談。
我倒不會自戀到以為他仰慕我已久,難道是過去我曾經得罪過他?
回家把去年底到今年初接的幾個單子的資料從頭查到尾,最後發現原來是在去年底結的樑子,趙老闆人稱趙六,早年靠帶著一幫子地痞流氓收保護費起家,後來上岸漂了白,搖身一變做了房地產開發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