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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她覺得丁思武的一雙大手正狠狠地卡著她。放開我,放開我……
六亭、六亭,你終於醒了。
你、你想卡死我?雖然聲音低的蚊子似的,但丁思武從眼前這雙驚訝的眼神中還是明白了點什麼。
卡死你?笑話。是我找了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又是我把你大姐替回家的。
你?我?這是哪兒?
唉,看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是醫院。你已經昏迷了三天。
馬六亭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想想剛才的一幕,是夢嗎?如果是夢,為什麼卻有著真切的痛?她想背過身去……可任憑自己怎麼也動彈不得。胳膊上吊著針,鼻子裡插著管子,手腳腦袋都動不了,整個身體都不聽自己的指揮。她轉了轉眼珠才發現竟然是這麼巧,又是這間急救室,又是這張病床,那次是誰害得我來到這兒,又是誰把自己背到了這兒?他?他?
你怎麼了?丁思武不安了。
你走吧。馬六亭說完閉上了眼睛。
也好,你現在很虛弱,需要安心調養,我去找醫生。說完,他立即出了病房。
張牧來了,僅僅三天,兩人卻似相隔了幾個世紀。病房裡就他們兩人,兩人就這麼相望著,誰也沒說話。世上什麼樣的語言也不能表達他們的心意,只要互相望著,只要能夠在一起,就無需任何話語了。兩雙手又牽在了一起,一股暖流湧上了他們的全身。鹹鹹的淚水流到了嘴裡,他在心底裡呼喚,蒼天啊,謝謝你,謝謝你能夠讓她活過來。我要牽著你的手,再也不要放開,不管誰來阻擋我們,也不管有什麼樣的不可逾越的鴻溝,我們只要牽著手,牽著手,不放開,不放開,永永遠遠。你活我就活,你死我就死。
馬六亭看著這個同樣像是大病了一場的人,她的淚水順著眼角流到了耳朵裡。醫生說,好在是虛驚一場。但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我已心力憔悴,往事不堪回首,前程更無力期盼。張牧,你為什麼要流淚?你知不知道,你的淚,點點滴滴全都流進了我的心裡,它們變成了刀子割裂著我的心。啊,它碎了!它已經破碎的無法承受一切。這份愛,這份遲到的愛,太晚了、太晚了,破碎的心,她如何能承受得了?不值啊,她不值得你這般痛苦,躺在這裡的人不值得你這般傷心。啊,請你,請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他終於能透過那道隔離門了,急急地跑到病房,她是醒了,丁思武卻在裡面。他收住了跑著的雙腳,只得去了病房醫生的辦公室,原來她並不是什麼鼠疫、什麼傳染病。
丁思武知趣的走了,張牧牽著愛人的手,兩人就這樣無言的相對著,任淚水遮住迷離的雙眼,無聲無息地,就這樣牽著的手更緊了。我要牽著你的手,讓我們一同經受風雪的洗禮,再也不要放開,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我們已經承受了太多,不管前面是什麼,我都要與你一同去面對。我已經失去了一次機會,今天,請你答應我,等你出院,我要向你的父母去肯求,肯求他們把你嫁給我,我要衝破一切阻礙,親愛的,誰也別想再把我們分開。
桃花山的桃花開得正豔,馬六亭像一朵花瓣,慢慢地飄向了大地。她把那雙丁思武送給她的鞋子——名牌壞後跟,使勁扔向了遠處。壞後跟,你就是個壞後根,我要扔掉你,我為什麼要你啊……她哭泣著:什麼定親禮,你明明是一條可惡的鎖鏈。
是不是腳崴了?讓我看看。張牧擔心極了,他不知道她的腳傷得怎麼樣?
腳崴了可以再好,心傷了無法癒合。馬六亭來氣了。
啊?張牧糊塗了,他不明白,眼前這張俊美的臉上為什麼寫滿了他不理解的表情。
請你告訴我,她好不好。
啊?你咋突然想起了她?
告訴我?
張牧見馬六亭一副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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