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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嫁到這樣的人家,她覺得還是明智之舉。
不說翠枝全家對馬家的親近,單說丁思武這孩子更是沒說的。那年家裡蓋房子,馬六亭還在外地念大學,從備料到開工,有多少活要幹啊。只要星期天,丁思武較準是從早到晚的在馬家忙活,不分重活輕活。開工那天,他叫來了一幫同事朋友,幹了整整一天。上樑那天更是沒挑的,請阿訇寫“都哇”、放鞭炮,忙得比那幾個閨女女婿強多了,那幾個不是今天你有事,就是明天他有事,沒一個像人家丁思武,從頭一直幹到房子蓋好。人家孩子大小也是國家幹部,可在馬家幹起活來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又有那麼富的個家撐著。連英思來想去覺得這樣的好人家是打著燈籠也沒處找。
連英看著丁思武打心眼裡喜,看著丈夫是打心眼裡煩:你說你混的呀,關鍵時刻成了光桿司令,咋一個兵也沒帶出來?看看這些助忙的都是思武的兵,你是瞎當了一輩子的官,再別提你的什麼破模範。
你這張嘴,開口就能衝倒八重牆,遠的近的,全讓你給得罪淨了。我幹一輩子好事,到頭來還不如你一句話把人傷得利索。馬衛國反唇相譏。
放鹹屁吧,不說你無能,還數落起別人來了,看看這幾年你忙的,誰見了我也不是從前了,一個個都把頭昂上了天,要不是你這官不值錢了,借他們個膽兒也不敢……
別看在外面她把丈夫敬上天,可關起門來,她就成了女皇,要不怎麼說是女人主呢?
透過蓋房子,更加強了連英給小女兒定親的決心。好歹總算盼到六兒大學畢業了,才不管她是當官還是教書,回到身邊就比看不到的好。只要六兒回到家,她就設法讓她與丁思武單獨相處,她相信女兒的單純,也相信丁思武的心計。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六兒這麼用心,關鍵時刻肯定能讓六兒服服帖帖應了這門親事。她再讓大妮子在一旁吹吹風,就是一塊石頭也該軟了。在這件事情上,她這個媽躥掇的都不像是個孃家媽了,倒像個媒婆了。
總算迎來了定親的日子。
六位媒人大包小包地提著禮品,來到了馬衛國家。兔子的腿、媒人的嘴,他們把死人都能說活,更何況親事是兩家女主人早已私定的,要他們這幫人來,只是擋擋門面、走走過場而已,當然是皆大歡喜。
喲,嘖嘖,這才叫門當戶對啊。六亭是咱村有名的大才女,響噹噹的大學生,思武呢,是咱鎮上的國家幹部,響噹噹的大英雄,兩人又都同在鎮上上班,端的鐵飯碗,結婚後還有公家的大樓住。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再看看這定親禮,哪個閨女“遞墜子”有這麼多衣服來著,全是名牌。嘖嘖,名牌。
西大街的人從定親到結婚中間要經過幾道必走的程式,第一道程式“遞墜兒”,再者是“謝親”,最後是到鎮上“登記”即領取結婚證。不走完這些程式是萬萬不能行婚禮的,否則讓人笑話瞧不起。
“遞墜兒”的衣服是男女兩家在雙方嫂子的陪同下去大城市買的。馬六亭因為沒有嫂子,她在大姐的幾乎強行挾持下與丁思武以及他大嫂一同去了省城。丁思武開著車,因為有兩家的人陪著,也就沒辦法單獨與六亭親近。他看出她心事重重的樣子,等該買的都買全後,又特意為她要了一雙進口牛皮鞋,這可是商店裡最貴的一雙。馬六亭卻像位公主,對他的這份心意連眼皮都沒翻一下,更別說穿了。
自從定了親,丁思武星期天不再往馬家跑了,而是改為去學校,這事很快就讓老師們看出了門道,噢,行呀,小馬,原來早就有目標啦。不但人長得帥,而且還非常會說話辦事。幾個單身女教師也常常開馬六亭的玩笑,夠厲害呀,小馬,還對我們保密,是不是怕我們搶了去?哈哈,你要再對人家不冷不熱的,我們可真要搶啦。
學校離鎮工業公司只有二百來米的路,遛遛噠噠一會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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