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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很有閒適雅緻的意蘊,湖面上拂過清晨的淡淡涼風,掃過他面頰,一片微溼的冷意。藏藍色衣袍穿在他身上卻不顯得老氣,簡約自然,不用刻意去修飾,只是這樣淡淡的就已經足夠。
殷落痕向來不是喜歡修飾自己外表的人,這張臉已經是一副禍水樣,再穿得好看了,走出去是想要迷死萬千江湖少女然後收後宮嗎?
他走到林雪藏的院子的時候,院外稀稀疏疏的秋海棠已經有些凋謝,幾片花瓣被風吹落了,飄進院子裡面去。
林雪藏正好站在雕花的小窗邊,手裡端著只粗瓷大碗,翻手一傾就將碗裡的東西倒在了窗臺邊一棵不怎麼高的紫藤花樹下面。
那紫藤花早就過了開放的季節,清秋已至,那葉子竟然都開始枯黃了。
林雪藏的臉色總是一天天地蒼白下來,每一次看到,殷落痕總是想起天訣說他只有不到一月的時間。
他站在院門外沒進去。
林雪藏倒完了東西,舉起袖子掩著唇咳嗽了一下,本欲推上窗,這個時候眼角餘光瞥見了院門外正看著他的殷落痕,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
殷落痕抱著天訣遙遙對林雪藏拱手,揚聲道:“林公子,在下特意來拜訪你了。”
林雪藏的手有些僵硬,將手中的碗放回了几案上,然後出門迎接殷落痕,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書上,不過也只是略一停留,便說道:“難為痕公子記得我這個病秧子,光臨寒舍,未能遠迎,還請見諒。”
“林公子說笑了,是在下冒昧來訪,害怕驚擾了林公子呢,哪裡來的‘見諒’的說法呢?”殷落痕跟著林雪藏走進去。
那天院落裡擺著茶几矮凳都撤了,院子裡更顯得冷清,殷落痕看著都覺得清苦,這林雪藏跟五湖莊那大公子二公子不都是林家的公子嗎?怎的這待遇簡直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殷落痕心裡冒出這個疑惑的同時,也否定了林德勝這人的為人。
能夠放任自己的兒子住在這種地方還毫不關心,林德勝這“德勝”的名其實也只是虛有而已。
林雪藏請他坐在房間裡,後面放著架畫屏,繪著的是蒼茫雲海,孤松盤桓,遠山石徑,整個意境空曠高遠,大是不凡。就是殷落痕這種不懂行的人也看得眼前一亮,這手筆,絕對是大家啊!
剛剛給殷落痕斟茶回來的林雪藏一見他雙眼放光地看著那屏風,唇邊不覺掛上笑意,“痕公子覺得這畫屏可還入眼?”
殷落痕早已經是看得有些入迷,這意境活脫脫地躍然紙上,又怎是一個“妙”字了得?只是在主人家面前,他不能太失態,壓了自己驚豔的心思,他笑得略顯靦腆,“我不懂畫,可是這畫我很喜歡。”
林雪藏還從未遇見過如此直白的人,不過殷落痕這樣說,倒也坦率,他端著自己那小小的茶杯,蒼白的手指摩擦著邊緣,卻遲遲不喝下,“如今江湖,痕公子你這樣磊落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聽著這句感嘆,殷落痕再次摸不著頭腦,他只感覺自己膝上天訣似乎抖動了一下,他總覺得這傢伙是在笑,可是又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笑什麼,莫非是“磊落”二字?他頓時汗顏,“當今江湖豪傑眾多,我又算得了什麼?季不寒可是當今武林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他的品行才是向來最為人稱道的。”
殷落痕也是胡扯,其實他並不覺得季不寒這人是光明磊落,也許是因為天訣的問題吧,總之他對季不寒十分沒有好感。不過這江湖上他口碑甚好,大多數人都是他的支持者或者擁護者,他對著林雪藏這出身五湖莊的人自然也要說季不寒的好話了。
他本以為林雪藏一定會很贊同這話,可是林雪藏卻忽然之間笑起來,那蒼白的臉上,這抹笑尤其不平凡,殷落痕甚至覺出了一點點的冷意。“痕公子你怎麼就能肯定季不寒是光明磊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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