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治狼吐虎咽,不讓意識觸及那些奇怪的旖旎幻影。
莫名其妙,她的心裡何必這麼酸?那兩個人想幹什麼下流的勾當都與她無關,她何必在乎?
羅蕾萊抿起蒼白的唇,黛眉微蹙,輕撫著悶痛如絞的左胸,思緒凌亂如驟雨紛紛,不由自主再度起身倚門觀望。
看著修長的頑影讓dolly挽臂糾纏,兩人雙雙入房,她眯起了眼,一種遠比蒙受恥辱還要讓她煩躁的感覺如尖刺一般淤積在眼底、喉頭,動輒便螫得她泛疼。
噢,不想了!他們想怎麼樣都隨他們去,她沒有義務也沒有空閒過問!
羅蕾萊推門而出,放輕足音緩步而行,步步走來,猶如懸踩著鋼索,儘管她衣裳不整——那個可恨的男人不知是刻意抑或是無心,給她的換洗衣物全是布料精省的小可愛與短熱褲,該死的王八蛋!
她快步越過寬敞的大廳,踩過綿延鑲排的透明玻璃地板,筆直的鎖定通往自由的後門。
嗶一聲,扁長的螢幕正顯示出稽核字幕,刺目的紅燈閃爍不定,她焦躁如焚的心也跟著懸空搖擺。
他媽的,該死的爛機器,那個愚蠢的臭三八該不會是耍她吧?
嗶嗶兩聲,過關。
因過度緊繃而泛紅的秀顏倏然綻開笑靨,她抬起藕白的纖足,一腳踹開鋼鑄的厚實門扉。風撩過一頭墨黑的青絲,她並沒有立即奔向自由,因為面前是無垠的黑,無邊無際的冥暗。
無所謂,天黑更好,能隱蔽她的身影,縱然拜倫追來,也無法立即掌握她的方位。
還未捉摸清楚所在的地形之前,羅蕾萊跨奔的赤裸雙足便陷入鬆軟的西沙中,溫涼的刺癢感透膚滲骨,彷彿攀抓不到一個能支撐自己的定點,只能不斷沉淪。
驀然踟躕,她長髮飄飛,絲絲扎刺著茫然的麗顔。彷彿迷失方向,只剩無盡彷徨,她左右顧盼,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闐黑,讓人無法冷靜的思考。
狠狠咬著下唇,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事——該死、該死、、該死的!她真的很怕黑!
若是暗巷倒還無所謂,至少周遭的人家還有些微的燈光,然而此時此刻,眼前只有如幽暗深海的黑,而她內心惶然的恐懼加劇了黑暗的駭人感,覺得彷彿正有千獸萬鬼在每一處角落伺機而動。
海風如冰刀,冷得讓人快睜不開眼,眼眶含淚。她痛恨這一切!莫名其妙的被捲入綁架案,什麼狗屁羅蘭,此時此刻的她應該順利取得一紙畢業證書,拼命打工籌念大學的費用才對……
想不想改變你的人生?
宛若惡魔咆哮的風彷彿如此問道,羅蕾萊恍惚的憶起拜倫那雙專注的眼,以及他眸中壓抑的陰鬱。
突如其來,纖細的雙足緩下了腳步,漫無目的踱於暗夜裡的廣漠砂岩上。
每走一步,風便掀起一層又一層的細沙,掩蓋過她的足跡,彷彿有心替她隱瞞行蹤。
但是,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幽黑宛若劇毒一般會侵蝕人心,忽然間,她不那麼想逃了,天生反骨的倔性逼得她不斷慢下步伐,甚至回頭望去。
羅蕾萊飛揚的長髮與黑夜相融,一繒繒,一縷縷,像纏繞的細線,解也解不開,在夜裡格外清亮在眸子凝視著相距已有一段路程在建築物,接著,她不由得一愣。
一道孤傲的頑影佇立在她的焦距中,宛若魅影,儘管關係黯淡,但那雙樺然瞵睇的峻眸,毫無阻凝的穿透幽黑的夜,向她望來。
烈焰灼焚似的,拜倫的目光一寸寸燒去了她對黑夜的恐懼,使她再也不能動彈,只能愣愣地杵在原地,茫然的回視著他。
他俊秀的臉龐高仰著一種輕蔑高傲的角度,陰鬱的神態帶著一種複雜難測的肅穆,薄唇抿成足以透露惡劣心情的弧度,煩躁的情緒透過交纏的視線完整的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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