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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他的肩頭。
一個十字的疤痕!
十字的疤痕!和昨天晚上那人一模一樣!
還齡一時間整個人都冷了,昨天——昨天晚上的——會是則寧?不可能!絕不可能!她心中說道不可能,但其實恐懼已經遮掩不住——昨天那人是不可能猜測到她會抓破他身上的哪一塊衣服,而事先在身上偽造了疤痕,那是不可能的!絕不可能!
她閉起眼睛,顫抖著伸手去觸控那個疤痕,她要確定一下,這是不是真的!
冰冷的觸覺,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樣!她早在昨天就應該清醒——這世上體溫是這樣低的人,觸覺是這樣冰冷的人,能有幾個?她——是不是一直在欺騙自己?說服自己——說則寧不是他?還有這樣相同的痕跡——她的夢,是不是早該覺醒了?她以為她瞭解則寧,瞭解得很深,但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是太天真了,真的太天真了!
則寧感覺到還齡突然退了一步,停了手,他裸露的肩頭在空氣中更感受到冰冷,不覺有些驚訝——她在想什麼?他想回身,但突然還齡一指點了他的穴道!
她想幹什麼?則寧完全沒有防備還齡,即使他知道她武功不弱,但他從來沒有把還齡武功不弱和他自己的安全聯絡在一起,在他心中這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但還齡一指點中了他背後“心俞穴”,讓他一下子僵在當場!
還齡低下頭細細看那個疤痕,如果她不是親眼見到,親手摸到,她是不會相信的,則寧——竟然強暴她!為什麼?是因為她突然變得美了?他是這樣的人?他竟是這樣的人?他怎麼可以是這樣的人!
則寧感到有溫暖的液體滴落在他裸露的肩頭,她在哭?她為什麼要哭?他恨自己不能出言詢問,更不能出言安慰,他只能這樣聽著,聽著淚滴落在自己肩頭的聲音,感覺著她伏在自己肩上哭泣,卻不能做出任何反應!
還齡伏在他肩上哭,卻也沒有發出聲音,她哭了一陣,用袖子用力擦去落在他肩上的眼淚。她是這樣用力,以至於他甚至感覺到疼痛。
但真正的疼痛就在那之後——突然之間,則寧感到後肩一陣劇痛——還齡竟然咬了他一口!咬在他的後肩上,右後肩,靠近手臂的背後!她咬得這樣毫不容情,咬得這樣痛楚,在那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得到,在她咬他的時候,她的痛楚是遠勝於他的,她的淒厲她的怨毒,還有她的愛,都在她咬他一口的時候,烙進了他的身體,烙成了一股恨,恨絕了天地塵寰的苦毒!
她的臉轉了過來,則寧睜大眼睛看著她,他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她真的恢復了記憶?即使她恢復了記憶,她這種恨從何而來?
她張開了嘴,她在說話,但則寧並沒有聽見聲音——他看見了她嘴裡的傷,看見了她那時決定要死的堅定,他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就看見她的口型——趙則寧,我恨你。
不!則寧從來沒有感受到這樣強烈的情緒——他甚至不知道他是震驚是痛心是憤怒是恐懼——他的頭腦裡面“嗡”的一聲亂成了一團,而他這二十幾年來,從來沒有失過方寸,但他現在失去了!
不不不!還齡,這一定出了什麼錯,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不是這樣的!一定那裡出了問題!你為什麼要嚼舌?誰逼你?是誰對不起你?你告訴我,我絕對不會繞了他!則寧二十幾年沒有感到過絕望,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和正常人有什麼不同——但他現在幾乎怨毒地憎恨起自己是個啞巴!他為什麼說不出來?為什麼?別的啞巴還可以咿咿呀呀,但他是真的連聲音都發不出!
絕望!從未有過的絕望——讓他意識到,她可能要離他而去了。
咬在那疤痕上,她下不了手殺他!她沒殺過人,而且,她也還記得則寧遞給她一隻蝸牛的眼神——她下不了手殺他,那就讓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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