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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視線死角。徹底消失在主街上。
不遠處的小巷中。鳳棲剛一落地。風。平地而起。掀起她木槿紫的衣角。鳳棲唇角微勾。輕輕一拂袖。暗香縈繞。她緩步走入小巷深處。
小巷深深。靜寂悠然。青磚石沏涼。繡花鞋踩在上面。涼意從腳底竄起。讓她深深打了個寒顫。風。帶著悽婉的寒涼拂面。溼溼潤潤。鳳棲一步一步。走得穩當。走的嫻雅。也走得緩慢。不復往日踢踢踏踏的不成樣子。
小巷深深。寒風慼慼。殘破的瓦簷上似乎還有水滴落。濺起水花。溼了木槿紫的裙角。
鳳棲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腳下像灌了鉛一般。一步重過一步。一腳深過一腳。好像走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其實也不過瞬息之間。她出了小巷。停在荒涼無人跡的巷頭。隔著落葉灰塵滿地的街道看著對面的破落大宅。
宅前的石獅還是往日神采。卻已佈滿年月痕跡。灰塵堆積。蛛網網羅。青石板鋪就的臺階也早已布上青苔。不復以往的明亮清爽。硃紅色的門柱是燒灼的漆黑。沾了汙濁的大門貼著兩條官府的封條。這是被封禁了的大宅。無論是歷史記載。還是百姓記憶。都喚它。風王府。
鳳棲似是魔障了一般。一寸寸。一步步。緩緩地向前挪去。每走一步。心裡有個地方便坍塌一角。灰塵布落。塵土飛揚。洠�駴'的東西一寸寸露出痕跡。叫囂它曾經的過往。
風王府。那是一個禁忌。一個凌天、星渺、南隋三國之間共同不語的禁忌。史書上寥寥記載。君王忌諱。百姓遺忘。就連她。也都深深埋藏在心裡。封存。十年。又六月零八天。
每走一步。便有一個畫面閃過眼前。溫婉的女子繡著蘇繡。好笑都看著兒女嬉鬧。偉岸的男子雙手置於女孩腋下。不費吹灰之力地抱起女孩轉著圈圈。男孩兒站在女孩兒身後。手一推。鞦韆蕩阿蕩。女孩兒笑若銀鈴。不怕高地喊著要高點。再高點。
鼻尖酸酸的。眼前突然朦朧一片。朦朧中。她看見女子、男子和男孩兒對著她笑。嘴巴一張一合。“柒兒”。“妹妹”。
微顫的手。在觸上硃紅色大門上那一抹暗黑時。抖得更為厲害了。淒厲的喊聲在她耳邊一遍遍迴盪。“走。快走。”
有誰。在記憶里拉扯著她。男孩女孩哭喊著不願離去。喊著爹爹。喊著孃親。卻無人應答。耳邊只有交替不歇的刀劍聲。血腥味。灼燒味瀰漫。
“柒兒。活下去。無論如何。再苦。再難。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有一切。”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寬厚的手掌置於她瘦弱的肩上。囑咐。再囑咐。門外的廝殺聲越來越近。洠в惺奔淞恕K�庀孿翟諮�淶撓衽濉R歡狹槳搿R豢楣以諏伺�⒍�牟本奔洹R豢橄翟諛瀉⒍�難��稀!靶∷痢1;ず妹妹謾<親 R院蟆C妹鎂橢揮心懍恕!�
叮嚀。再叮嚀。慈父對兒女的擔憂卻是怎麼也叮嚀不完的。到最後。千言萬語。只剩一句。“活下去”。
火光滔天。刀光劍影。廝殺。拼鬥。生死不過一瞬。一個一個的人倒下。一個一個的人從不知道的地方冒出。往日一家四口的天堂。在這一刻瞬間變成屠殺的地獄。屍體橫布。小小的女孩兒幾乎是踏著別人的鮮血和屍體走出這扇大門的。往日的尊榮儒雅的父親早已狼狽不堪。身上的刀痕無數。他懷裡的一雙兒女卻一絲傷痕也無。
“走。”大刀橫過。血花飛濺。溼溼熱熱的液體濺到她的臉上。噴灑在硃紅的大門上。與之化為一體。條件反射一般閉上的雙眸在這一刻睜開。眼前一片血紅。“爹。”
地轉天旋。凌厲的風颳過她的臉頰。呼呼呼。刀刮一般地疼著。再睜開眼。是雜草叢生。是亂石遍佈。是漆黑灼痕。是昔日地獄屠殺的慘烈見證。就連那架曾經載滿歡笑的鞦韆。也染上了血腥的顏色。在寒風中晃啊晃。洠в信�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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