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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舊情(3)

顧停雲已經記不清他有多久沒跟沈明昱坐下來好好聊過了。

這天下午下了一場雨，天色陰沉，烏雲密佈，一如沈明昱的臉色。

顧停雲淡定地喝了一口剛端上來的咖啡，不鹹不淡道：&ldo;有話就說吧，沈老師。&rdo;

沈明昱想了許久，才問出來一句：&ldo;你過得怎麼樣?&rdo;

&ldo;你的教學方式要是也跟你說話方式一樣迂迴，學生們就該見你的課必逃了。&rdo;顧停雲譏誚道，&ldo;我過得很好，不勞沈老師費心。沈老師也不賴吧?畢竟日子過得很清閒。&rdo;

沈明昱皺眉道：&ldo;為什麼這麼想?&rdo;

&ldo;要不然怎麼有功夫一天到晚盯著我不放?&rdo;顧停雲問。

&ldo;我不閒。&rdo;沈明昱說，&ldo;只是放心不下你。&rdo;

顧停雲脖子後面瞬間起了一片雞皮疙瘩，&ldo;你以前從來不這麼說話。正常一點行嗎?&rdo;

沈明昱眸光微動，&ldo;你喜歡我像以前那樣跟你說話?&rdo;

&ldo;沒有人會喜歡天天被罵的，沈老師。&rdo;顧停雲怒極反笑，&ldo;我的意思是，你嚴肅一點，矜持一點。&rdo;

&ldo;我很認真。&rdo;沈明昱說。

顧停雲懶得跟他打太極，&ldo;有事抓緊時間說吧，一會兒我就回去了。&rdo;

沈明昱沉默了約半分鐘，沉聲說：&ldo;當年是我錯了，讓你傷心了。&rdo;

&ldo;對，是你的錯。&rdo;顧停雲說，&ldo;但我現在已經不傷心了。&rdo;

沈明昱微訝，&ldo;你不怪我了?&rdo;

&ldo;沈老師，如果你信奉的是恨與愛相伴相生，那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rdo;顧停雲直視著沈明昱的眼睛，沒有一絲動搖，&ldo;我早就不恨你了。&rdo;

沈明昱的目光灰了下去，如同窗外的雨天。

&ldo;感情的事你習慣逃避，但我向來坦誠，你知道。&rdo;顧停雲說，&ldo;我沒必要對你撒謊，你別再心存僥倖，師哥。&rdo;

這一聲久違的&ldo;師哥&rdo;讓沈明昱抬起了頭，怔怔地看著顧停雲。

&ldo;你不是希望我這樣叫你麼?那你可要認真聽好我接下來的話，今天之後，我就再也不認識什麼師哥了。&rdo;

&ldo;停雲。&rdo;沈明昱說，&ldo;對不起。&rdo;

&ldo;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師哥。&rdo;顧停雲用匙子攪拌著咖啡，低頭看著自己在杯中的倒影，&ldo;你既然對待感情那麼優柔寡斷畏畏縮縮，那一開始招惹我的時候為什麼那麼大膽果敢毫不猶豫?&rdo;

沈明昱直直地盯著顧停雲，眼中的情愫愈加深濃起來，&ldo;情到深處難自禁，你明白。&rdo;

&ldo;嗯，我明白，你只在開端的時候&l;難自禁&r;。對於感情來說，開頭不難，難的是把感情維持下去，所以你大大方方地攬下了容易的部分，把難的都留給了我。&rdo;顧停雲面無表情地說道，&ldo;師哥，我叫你一聲師哥，沒有要求你忍讓我遷就我的意思，但不管怎麼說，你也該多關心一下、體諒一下我這個年紀比你小的男朋友吧?你捫心自問，在一起那三年你是怎麼對我的?你開心嗎?你在意過我開不開心嗎?&rdo;

他說出&ldo;男朋友&rdo;三個字的時候一點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