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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出一股水勢向自己眉間暗湧而來。駱寒以指為劍,意不在字,而在劍意。
趙無極張嘴欲哈哈大笑,張開嘴,才發現是在水中,只能喉頭做勢“咕咕”兩聲,以示大笑。以左掌劃了“哈哈”兩字,化解開來駱寒攻來的那一招。
只見駱寒又寫道:“你為什麼一定要留住我?”
趙無極一愕,但駱寒筆筆皆如劍勢,疊遞而來,不容他遲疑。他也以掌劃字,回道:“因為我要看你和袁老大斗上一斗。”
“不只是我,江南武林,不知有多少人翹首等待這一戰呢!”
駱寒不再說話,只是或指或點,一招招攻來。趙無極就繼續以掌為筆,架開他一招招森然來勢,左手卻在沙上寫道:“你可知,袁老大在江南武大,結了有多少怨?”
駱寒伸指冷冷一刺,隨手寫道:“那與我何干?”
沉吟了下:“又與你何干?”
趙無極一愕,卻似被這一問問出了怒火:“可有他在,就會護著那昏君奸相,永遠不會迎二聖回來!”
他說的二聖也就是他的叔、兄——徽欽二宗。
駱寒冷笑書道:“只怕二聖已經死了。”
趙無極胸中一滯,雖在水中,兩行熱淚還是滾滾而下。
以掌劃字,他這時悲憤,掌中就運上了力,劃得水勢都嘶嘶做響:“那也該迎取他們的骨殖回來。”
駱寒冷冷劃道:“多少貧人都拋屍荒野,沒人答理。這麼個昏聵二聖,有什麼用處?迎與不迎又有如何?”
趙無極卻寫道:“可他們是皇帝。”
駱寒寫道:“是昏君。”
趙無極一怒,恨不得一掌把駱寒劈死。但想想他所說也是不錯,自己平時只說奸相誤國,但是,國只怕就是誤在自己這趙姓手中的。眼中忽流下了兩行淚,緩緩寫道:“可他們也一個是我的叔父,一個是堂哥。”
頓了頓,“也俱是文采風流之人,書畫二藝冠絕一時,宣和畫院,至今流芳。”
只見駱寒書道:“花石之綱,天下疲痺,身死異域,份屬應當。”
趙無極忍怒道:“你化外小子,又懂得什麼!”
駱寒也已不奈他糾纏,兩人越說越怒,火氣漸大,駱寒手下劍意漸疾,趙無極憑單掌已敵不住他的劍意。漸用雙掌,不一時就佔到上風,駱寒指掌間已覺接他不住,抽出劍來,倒過劍尖,用劍柄划水還擊,重佔上風。只見趙無極忽一伸手,拔出身邊齊眉長棍,在這江心水底,不顧阻力,一招橫掃千軍就向前擊去。
水波一湧,駱寒向後一退,他真沒想到在這水底趙無極還可出棍。可後退還是江流,被江水之勢一擋,還是有水波在駱寒胸中壓了一下。駱寒忍不住一咳,右手一振,劍已掉頭,劈流斬波,破開了那一勢。兩人就在江底,劍來棍往,鬥了起來。他們本來靜坐,氣息還能順暢,這一動手,血流加快,已漸漸胸脹鼓悶。其時江面上數帆競渡,漁人晚歸,卻有誰知就在他們船底的江心,正有一老一少於暗流沉沙之中,往復搏擊?
趙無極一棍之起,常常泥沙俱下,帶動水流也大。江面上之人只覺船底有異,頗不平靜,似有什麼大魚在翻滾一般,哪知是一個宗室高手,一個塞外少年在水底鬥得正疾?
駱寒輕劍擊刺,隨流逐勢,竟也不太弱於岸上。趙無極的一棍退出,水沙變色,更是增了岸上他不曾有的威勢。
趙無極本已有充分估計,猜測這少年恐非自己能打發得了的,但也是至此才知究竟有多麼棘手。他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袁老大這下有麻煩了,憂的卻是怕自己纏他不住。他原要引駱寒水底一戰,以為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沒想他會逼得自己用上齊眉棍。棍在水中,翻江倒海,勢雖驚人,卻難持久,時間長了,如何及得上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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