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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但是聖上和皇后素來重視太子的飲食起居,她就是有些心思,尋日裡也不敢在太子的飲食起居上動手腳。這才不得已,想了法子,打算讓太子因“為皇后侍疾寒夜奔波”的由頭而身子再次虛弱。
甚至,綠意不知道的是,她的那位主子打算要的,還不只是這些。
夏嬤嬤聞言,意味深長道:“你呀,到底年輕。你只知道主子是要算計太子,卻不知主子是在處處算計太子。先前讓太子在皇后病榻前守上三天三夜是算計,在太子睡下沒幾個時辰時,就讓你來喚太子重新起身,往椒房殿去侍疾是算計,那麼,現下主子令我親來,阻止太子去椒房殿,自然也是算計。”
綠意懵懂聽完,思索良久,忽而喜道:“依著嬤嬤的意思,是那一位,終於要不好了?”
而在那一位終於要“不好”到甚至很可能一命嗚呼的時候,太子卻在東宮歇息,甚至拒絕了沈妃請其去椒房殿主持大局的事情要是在將來傳了出去……
綠意想到如此,心中就忍不住的暢快。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主子好了,她們這些底下的奴才才好。她當然是希望她們的主子能真真正正的心想事成!
夏嬤嬤只是笑,不過她的腰板,比平日挺得更直了。
東宮。
阮公公並非糊塗人,可是,智者千慮,尚且會有一失。更何況他一心擔憂著太子的身體,因此雖然心有疑慮,但是推開太子的寢宮門,將衣裳上的寒氣烤走,進去內室看著床榻上睡得沉沉的臉色發白的少年時,阮公公就有些不捨得叫醒太子,將沈妃奴才的那些不妥處告訴太子。
然而,正在阮公公心中猶豫之時,卻見床榻上,原本睡得沉沉的太子,忽而夢靨了。
阮公公心中一急,不敢輕易喚太子,只敢在一旁輕輕推了推太子。
孰料他只是輕輕推了一小下,床上的人就驀地睜開了眼睛。
“阮……阮公公?”蕭無塵聲音裡帶了些沙啞和歉意,苦笑道,“朕竟不知,朕這一死,頭一個見得,竟是朕曾經對不住的人。阮公公,當初你說的對,的確是朕被歹人矇蔽視聽,才累得公公斃命。只是,不知朕見過你之後,下一個要見的,是否是皇叔?須知,朕之一生,最對不住的人,正是皇叔……”
蕭無塵只當自己是死後進了地府,在地府裡頭遇著了“熟人”,不禁開始訴說自己的歉意。
卻不知阮公公卻彷彿被嚇傻了一般,忙忙上前掩住了蕭無塵的嘴,連連道:“殿下可是夢靨了?竟是說起胡話來了?甚麼真的假的,有些字,可是隻有那聖上才能說,殿下雖是一人之下,深得聖上寵愛,卻也當謹言慎行才好啊!”
蕭無塵一怔。
殿下?聖人?謹言慎行?
為何阮公公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偏偏這些字湊在一起,他反倒聽不懂了?
蕭無塵正在懵懂之時,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麼,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纖細,蒼白,瘦弱。
這不是二十七歲的承寧帝的手,而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的手!
蕭無塵想到當年偶遇的那個癩頭和尚給他的批命,忍不住聲音微微發抖。
“今歲,何年?”
“承光三十年啊。”阮公公是伺候著蕭無塵長大的,見蕭無塵神色間頗有些不對勁,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殿下忘了,半個月前,聖上才剛剛過了六十大壽,今歲可不就是承光三十年麼?只是皇后娘娘病重,聖上愛惜皇后,不肯大辦,否則的話……”
阮公公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蕭無塵忽然掀了被子,直直往門外跑去!
承光三十年,臘月初九,大雪,承光帝繼後沈氏,薨。
第2章 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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