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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眼睛豁然張開,爆射出兩道寒光。
“只知弄武的鄉野村夫,和我鬥……”
冷汗不住的從後背淌下,林森低下頭,不敢正視。
“他有什麼資本和我鬥?可笑媛媛竟為了他,為了他……”下面的話似有千斤重,壓在喉頭。林啟泰雙目盡赤,直直的盯著那副畫,痴狂,怨毒,沉迷,百味沉雜。
“她一天是我的,就應該一輩子是我的。她能與他殉情,為什麼不帶著她的女兒一起跳下去?為什麼要留給我一個舍不掉的包袱,解不開的心結?
媛媛,你以為一死便能百了麼?縱是你能,你的女兒也不能,我要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都還給她。百倍千倍的還給她,你可看見了麼?看見了麼?”
回憶綿長的像陳釀的酒,本已迷醉其中,偏又靈臺清明,過去種種,歷久愈清,不願想起,卻歷歷在目。
瘋狂的低吼過後,林啟泰筋疲力盡的倒在太師椅。
聽見太師椅上鼾聲大作,林森緩緩抬起頭,佈滿皺紋的臉上,早已老淚縱橫。
午夜的天空,零星點綴著七八點小星,風乍起,吹散滿懷落寞。
心底僅有的一根緊懸的弦,被無形的手猛力撥斷。林夕緩緩鬆開捂著瑤瑤的手,不自覺的手心裡冷汗涔涔,心口隱隱傳來痛楚。
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圈套,儘管她對他並沒有男女之情,但心底直躥而上的痛卻又那麼清晰。
隱隱覺得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畫中人是誰?為什麼十幾年林啟泰珍之如寶?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們之間又有怎樣的過往?
她還能嫁給他麼?
緊緊咬住下唇,林夕勉強撐起發虛的身子,無神的眼眸掃過錯愕不已的瑤瑤,沒有流連的向後轉身,纖瘦的身影在竹林中漸漸遠去。
第二章 夢裡身是客
夜空寂寥依舊,徒留不眠人獨自徘徊。
跌跌撞撞的回到臥房,萍兒驚呆的看著林夕蒼白的臉,原本幽黑的眼眸此刻透出無限朦朧。恍若無人般,林夕徑直走到桌旁,身子一歪,一手撐在桌上,臉色白的怕人,額前一縷黑髮垂落,靜立不語。
背叛,背叛!
謊言,還是謊言!
這種感覺如跗骨之蛆,扒在林夕身上抵死吸食著血液。不死不休。
後天就是大婚的日子,哦不,確切的說,是還有兩天,那個人,是真的……真的不會來了吧。
自己真心實意,朝夕相伴的那個男人,已然在心底生根不能拔除的那個男人,真的……不會來了。
林夕凝視著木桌的紋路,曲曲回回,週轉往復竟是再沒有一點重合,自己和他會不會也這樣,此生再無交集?
萍兒痛心的看著她,自從中秋宴席之後,林夕的臉上就再也找不出一絲笑意,被遮住的半張清豔面容,沒有人看見清豔下的掙扎,嬌人一如子時昏慘的月兒,優美的溢位蒼涼。
似是開口想勸些什麼,最終萍兒只是動了動嘴,什麼也沒有說。他能說什麼呢?如果自己是她的話,恐怕已是不能似這般冷靜了。
月無語,人無語,夜闌珊,情闌珊。
“三娘那邊可有訊息麼?”清冷的聲音擊打在沉悶的房間,窒息的空氣愈加寒意迫人。
“這是剛剛送到的。”萍兒警惕的看了看窗外,從袖內褪出一張疊的十分整齊的油紙字條。遞到林夕手上。
“南郡恩科?”林夕散漫的扯起嘴角,眼底的狡猾一覽無餘。
“小姐。”萍兒看到她的眼神,一股寒意無名竄起。
方才自她身上散發的無助,壓迫,痛苦彷彿未曾發生,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幻覺。
“收拾東西,不要聲張,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