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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一事,也不敢妄自答應。他沉吟了會,抬眼往紀慕年看去,正巧紀慕年也衝他看來,向她使了個眼神。
他立刻會意道:“回娘娘,奴才正是。”
“……”
紀慕年想,不應該讓這人開口的。那”奴才”兩個字,怎麼聽怎麼彆扭。
倒是貴妃娘娘聽罷,頗有些興致道:“叫什麼名字?”
“回娘娘,她叫李秀兒。”紀慕年道。
貴妃聽著紀慕年搶話,微有不悅,隨即又問道:“在哪個宮當值的?”
“回娘娘,秀兒是御書房清土的。”紀慕年又搶道。
貴妃蹙眉,道:“紀大人,我是問她話呢。”
她言下之意,是讓紀慕年不要插嘴。
紀慕年也回:“娘娘,正是因為問她話,臣才要替她回話。”他往後瞥了眼鍾夙,道:“秀兒沒見世面,為人愚笨,不懂伶俐,生性痴懶,臣只怕她冒犯了娘娘。”
鍾夙被紀慕年連著數了數條缺點,不知該是羞愧還是慶幸有紀慕年幫他擋著貴妃。
他只聽小夕死前曾告訴他,是貴妃蓄意謀殺祈妃,才火燒冷宮。雖然是女子的片面之詞,但他也需有所防範。
貴妃聽紀慕年這樣說,更是疑惑道:“哦?如此說來,紀大人的口味竟然如此獨特?”
“……”
紀慕年又被哽咽了下。
真是冤枉!
他被皇上交代,莫要讓這人被貴妃撞上,如今與貴妃不得已相見,只好盡力護住旁邊這個女人,卻沒想到因這事被貴妃借了話頭譏笑了番。
“抬起頭來看看。”
那番,貴妃又發話了。
鍾夙猶豫了會,依言抬頭。
貴妃見這女子抬臉,瞬即皺眉,以袖掩鼻,露出厭惡之色。
看來不像是那個女人。貴妃心裡想。
那女人向來愛乾淨,整天把自己扮得像朵白蓮花似的,又極是清高自傲,想來也不會做出這種自甘下賤的事情。
或許被火燒死的那個女人確實是祈妃沒錯。
不過這宮女出現的蹊蹺,防還是要防的。畢竟祈妃打入冷宮三年,宮中人都把這位廢妃忘得差不多了,皇上卻還時時惦掛,連著樓氏滿門抄斬都留下她。這女人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就這麼被火燒死了,她還真不信。
貴妃生性多疑,此時在腸子中繞了好幾道彎,方忽地一笑。
鍾夙立刻又把頭低了下去。
“紀大人,這樣的宮女若是在臨勝宮裡早就被本宮打發到尚方司受刑了。”貴妃動了動身子,身後立刻有太監哈腰過來,她扶起太監遞過來的手,從紫檀木製大椅上起身,道:“不過紀大人喜歡,本宮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她雖是做這麼說,但有意無意地卻看向鍾夙,軟聲嘆道:“哎,做女人,得把臉打理得乾淨才行。”
這話其實是有意無意試探和嘲諷,但落在鍾夙耳裡,又是另外一般意味。
貴妃見鍾夙仍是不動,勾了勾唇角。
“都起身吧。”
“謝娘娘。”她身邊跪著的尚方司郎中和幾個主事還有太監,恭恭敬敬地起身,緩步退到一邊。
紀慕年亦是起身站直,鍾夙照畫他們的模樣,起身站了。貴妃“嗤”地笑了聲,搖過身擺,往內務府門外行去。她身後一干太監宮女也隨之而上,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後面。
直到貴妃的人消失在視線中,尚方司的那群人才鬆了口氣,為首的郎中執起袖子,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呼了口氣。
隨後那郎中看到紀慕年,又是過來一哈腰,諂媚道:“紀大人。”
紀慕年晃了晃手,示意郎中不必行禮,隨口問道:“這貴妃娘娘千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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