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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你我第一次見面,到我們結識,我大致上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你聰慧,安然,與世無爭,又那麼的耀眼。我很想驕傲地向所有人宣稱,你是我的女人。可到頭來我接收到的是,壓迫感。記得麼,你推辭過我邀你到桐城醫院的心意,後來你出爾反爾,我是竭力忘掉不愉快,消除猶疑,裝得深明大義的。”
“嗯。”
“我……也是會沒有安全感。”
“嗯。”白理央的應答全然表明她聽到了罷了。
“在我期待你陪伴我去勸說那個被注射了過量胰島素的孩子的父親時,我不過是想你在我身邊而已。”
“嗯。”
“有好幾個晚上,我不關車燈,我在遠處看你和事務所的一名女社工有說有笑。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嗯。”
“我們一起跳舞的那一夜,青兮兮的北極星掛在窗外,白熾燈一閃一閃的,給人撥不開時間的幻覺。我沉醉了,我說‘我愛你’。你的回答是:好。”
“嗯。”
“在我們確定了交往關係後,你喊我‘藺小姐’、‘藺主任’喊得順口,處處見外,我忍住不適,心想順其自然吧。我花了很多心思,在適應你。誠然,我們也有過諸多美好,可是入不敷出了。理央。”
“嗯。”白理央太意外。又眼熱。
不知從何處響起一兩聲老蟋蟀的微鳴,好像穿越了時空長河。
藺芙雅在接下來的沉寂裡候她的回眸。
白理央用背影對著藺芙雅,走到窗臺前。
“我……我想抽菸。”白理央說。
“理央,你是力不從心了麼?”藺芙雅不再贅訴,“感情能聽之任之?不去經營的話,它怎能開花結果?”
白理央的臉色慘白。她一大半的心在藺芙雅的身上,一小半的心在荒涼。
她記起她選中的那隻玉鹿的結局。它因“質量”不好而褪色。爾後在一次大掃除中,她的舍友一不留神把它摔在了地上,仍因“質量”不好的緣故,一命嗚呼了。
哪裡出錯了。它那樣可貴。她那樣寶貝它。還是被打敗……
白理央的眼睛很亮,那樣亮,噙著淚。
“不要再這樣下去了。”藺芙雅又說。
是要提分手麼?
太經不起考驗了?不,沒有去經營的話是沒有資格談及考驗不考驗的。
然而白理央有苦衷,一顆大石頭懸在心上,暫無落地之法。
這個苦衷,自她出生以來便是如影隨形。在改弦易轍前,魚刺越卡越多。
“理央。”藺芙雅叫她。
白理央說,“芙雅,這兩天寒流侵襲,你穿得太少了。”她一時天真地想重開話頭。
藺芙雅輕聲說,“我們這是累積效應。”悄無聲息又不可忽視的累積效應,“白理央……”她的眉頭淺鎖。
她要提分手麼?
白理央步履細碎地返身。她得到了這個愛她的人,她愛的人,得到了這個仁義之人,忠誠之人,頃刻間,要化為烏有了嗎?縱然這一設想是那暗天無日的計劃下的副作用,白理央也難以面對它。
囫圇
這幾日,接連下了好幾場暴雨,桐城的河水位大漲。很多人都在擔心水會越過堤防。
白理央哪也不去。這會,她坐在地上念,“我二十六歲,她三十一歲;我二十七歲,她三十二歲;我二十八歲,她三十三歲……那我三十三歲,她三十八歲。我們交往半年多了,我前天還希望,七年快點過去,就能度過七年之癢。是不是我幸運得老天都嫉妒了,所以又給我不痛快。”
……那天,藺芙雅對白理央說的是,“你好好反省吧。再決定要不要走下去。”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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