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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堂見狀,高興地一拍大腿叫道,好!打他孃的,瞧準對面的山樑,往他孃的小日本的襠裡著傢伙!
槍聲如風。頃刻間對面山樑就啞了幾挺機關槍。日軍發現背後受敵,立即調整部分火力向著白金堂的隊伍一陣橫掃,暴風雨般的密集子彈一股腦地傾瀉而來,掩體的石頭被子彈打得迸出串串金花兒,壓得白骨軍無法抬頭。小根子從不遠處的掩體下低垂身子,往地上一滾就爬到了白金堂身邊。小根子著急地說:日本人的碎嘴子(機槍)打掉猴三兒一隻扇子(耳朵),有幾個給踢了筋兒(受了傷),躺地上還睡了(死了)十幾個弟兄,看來日本人的噴子(槍),還他孃的挺邪乎(厲害)。
白金堂掩在一塊巨石下,用槍口管捅了捅後背的癢癢,說告訴弟兄們剩點飛子(子彈),只要不讓瘋皮子(瘋狗)給打花嗒(被打散)就中。
小根子說,今兒跟這幫日本瘋皮子開克(打仗)有點兒背(不順當)。
白金堂說,爺太(神氣)個啥?甭急,一會兒讓瘋皮子變成跪地的哼哼(豬),瘋皮子有咱山神爺(老虎)的管直(槍法準)?
小根子說,四兒哥他們咋回事師傅?這瘋皮子的大嗓兒(大炮)咋還叫喚……四兒哥他們不會有啥事吧? 白金堂說,你讓老三帶幾個弟兄快去照一眼(協助)四兒……
最後的土匪 第八章(6)
話沒說完,一顆炮彈打來,“轟”的一聲在白骨軍陣地中炸響,頃刻間又有十幾個弟兄被掀翻在地。小根子乘騰起的煙霧就地一滾,嘴裡還喊了一聲,師傅別動——我馬上就回!
白金堂沒見小根子咋樣離開的他,但他卻親眼目睹了爆響的炸彈把幾個弟兄炸得殘肢爛體拋向空中,支離破碎的肉塊兒和布片混雜著泥土沙石在空中滿天飛舞,然後又七零八落地掉在眼前……他白金堂即刻嗅出一股嗆人的硝煙和濃烈的血腥味兒在戰場上瀰漫。他舉槍罵道,孃的×小日本兒!他用雙槍狠狠地接連打出幾槍,但他知道因為距離太遠,自己手裡的盒子槍根本無法打到日本人那裡,而弟兄們手裡使用的傢伙有一半還是老套筒,只有三挺機槍、幾十條從日本人手裡奪來的三八槍;這些好槍雖說射程能打到對面的山樑,但日本人一轉臉兒四挺機關槍同時朝低勢的這裡的山谷打來,弟兄們在密不透風的子彈面前根本抬不起頭、睜不開眼,更是無法還手射擊……這時,日本人的機槍突然從這裡轉向了北山樑的八路軍。白金堂也發現日本人被北山樑八路軍幾次打退後又重新組織起進攻,氣勢兇猛地再次向北山樑衝去;一片片日本人頭上的鋼盔在西落的日光下閃動著幽藍的賊光,如同滿山遍野在閃動著一片一片光怪陸離的鱗片,幽靈一樣無畏地嗷嗷嚎叫著往上衝,眼看日本人就要衝上了北山樑,而此時樑上的八路軍已明顯感到戰員銳減、戰力漸弱……正當白金堂準備躍起向日軍機槍陣地發起攻擊時,四兒狼狽地回來啦。四兒是被白銅堂攙扶著回來的。
四兒用手託著一隻被打斷的胳膊,皺著眉頭向白金堂說,大哥,幾個弟兄試圖幾次接近盤山路上的汽車,都被早有準備的日本人打死在盤山道上,瞧那陣勢日本人好像早就料到有人會偷襲停靠在盤山路上的運輸車,所以我們的弟兄根本無法靠近。
其實,白金堂無論如何也無法知道,他的弟兄不僅不能接近盤山路上的汽車,而且暗中還有一支專門欲將白骨軍置於死地的三百餘人的縣保安團和一個小隊的日軍,在暗處正虎視眈眈、躍躍欲試地尋找時機,準備殺入只有二百餘人的白骨軍陣地中,而蓄謀已久準備專門對付白金堂的這支隊伍的直接指揮官,就是日軍少佐宮本;而屈多養和劉成則是這次陰謀的謀劃者。
自屈多養受了白金堂的窩囊氣後,在王莊日軍據點向半面鬍子金度胡亂開了三槍以除後患,然後趁混亂之機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