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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從斷口處伸進去，鮮血順著手指滴落，遠遠看去，人頭彷彿長在了蒼雪手上，二者融為一體。

蒼雪輕撫那張早已僵硬的面容，對南宮冽笑著說：“看看，多俊俏的一張臉啊。”

南宮冽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又一次問道：“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何？”

微眯了眯眼，蒼雪摸著人頭的手就是一頓，看向站在南宮冽身旁的魏興榮：“本宮想提醒你，有些人……還是不留的好。”說完，右手微微用力，紅光暴漲，人頭爆裂開來，紅白之物四處飛濺，眾人連忙揮袖去擋。

等到紅光消失，再去看時，那人頭已經被蒼雪用內力碾成肉末，濺得滿地都是，紅色的血肉，白色的腦漿，紅白摻雜，一時間竟是分不清楚。

蒼雪帶著一手的鮮紅轉身離去，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白衣翩然，紅夢影斷。

“陛下。”魏興榮輕輕的喊了南宮冽一聲。

“先生，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奴才認為，陛下還是抽個空，把奴才打發了吧。”

“先生？”南宮冽滿臉的驚詫，“先生的意思是？”

“不能再裝作無事了。”

“也好，那先生就去趟名利莊，幫孫姑娘打理一下莊子。”

“是。”

涵凝在蒼凌閣，遠遠便看見蒼雪向這裡走來。

“宮主。”將蒼雪迎了進來，又命人取來水，讓蒼雪洗去手上的血汙。

“涵凝，你說那隻燕子會找誰來聯手？殺了錢婉，又有誰甘為她手裡的那把刀？天道盟，除了那些老人，還會有人看在這個已經早就不復存在的江湖門派賣她這個面子嗎？”

涵凝低著頭不說話，心思卻已是百轉千回，將這宮裡的人都過了篩子。

“他？可我們早有防範。”

一張臉浮現在眼前，涵凝想也沒想的就說了出來。

蒼雪搖了搖頭：“不至於。”

“那宮主的意思是說，她？”

“本宮的人我自是都信得過，旁人……呵，三大家早已不復當年，那隻燕子也只能拉攏她了。”

話雖這麼說，可涵凝看得分明，蒼雪的手上青筋暴起。

自己人，有的時候，出事兒可不就是因為自己人？

所以——

“回宮。”

“宮主？”

蒼雪接過白絹，擦淨了手上的水：“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麼？”

“宮主，我們，就這麼出去？”

“南宮冽若是敢攔，本宮不介送他個血流成河。”蒼雪說著，手底下卻是寫了個“燕”字。

“屬下遵命。”

蒼雪走到宮門處時，果不其然，禁衛軍早已接了旨意在此等候。一見蒼雪二人，立刻拔刀相向。

蒼雪勾起一縷頭髮：“本宮不知道北遼竟然已經人才凋零到這地步，就這麼些人，上趕著送死嗎？”

“我想姐姐的傷寒應該還沒大好，之前的劍傷也未痊癒，現在的功力可有平時的一半？”

“重傷未愈如何，功力未復又如何，本宮要走，那便走得。不過，本宮沒想到你這隻燕子躲了這麼久，怎麼聽得本宮要走，這麼快就出來了？”

“自然是不放心姐姐。”夜飛燕讓眾人退下，自己笑盈盈的走了上去，“不過，看來是我多慮了，大殿上姐姐的壯舉我可是聽人說過了，佩服佩服啊，讓一國之君顏面掃地，不知道姐姐這個宮主的位置還能不能繼續坐下去。”

“燕子，有些話，還是要想清楚了再說。”

“好好好，是我錯。我應該說，不知道狐凌這個公主，還能當多久。”

蒼雪一把拉過夜飛燕，伏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