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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的探戈 (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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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完了後桑兒的女兒提了幾個大箱子來找陳一凡,說都是一些桑兒留下的,沒有用了,叫陳一凡處理一下。艾薩薩單彤把箱子裡的東西倒了出來,堆了一地,陳一凡艾薩薩和單彤整理了一下午,一個首飾盒裡裝滿了避孕套,各種顏色,各種型號,做工非常精緻。艾薩薩把這些避孕套吹成一隻只五顏六色的氣球,氣球就在梧桐山莊的天上飄蕩。箱子裡面還有許多桑兒和一個俄羅斯老頭的相片,桑兒看上去嫵媚多姿,艾薩薩說看看這裡有信,老頭是一個老兵,看來桑兒是真的很愛這個老頭,箱子裡面還有一鬈金黃|色的頭髮,桑兒有一種愛好,總是喜歡儲存愛人的頭髮。有一張照片是在一片白樺林裡拍的,照片上的桑兒頭上包著一條很俄羅斯風情的絲巾,身上穿了一件俄羅斯女兵的軍大衣,旁邊那個高鼻子的俄羅斯老頭擁著她,她一臉的幸福和陶醉,桑兒的幸福讓她們三個人很羨慕,艾薩薩說我一輩子都在追求這種感覺,難怪桑兒要跳下去,她其實比我們誰都滿足。那俄羅斯老頭的夫人也是一個老兵,她把桑兒認成女兒,桑兒從此有了犯罪的感覺,這就是她回國的原因。單彤憂傷的說桑兒比我們都單純,一種被冰凍了的單純,單純得令人嫉妒,桑兒是如此完美,她選擇完美的存在,完美的結束。
三人到桑兒滑下江去的地方,把這些東西全部扔在江水裡,江水湍急,桑兒和俄羅斯老人在江水裡上上下下掙扎了幾個來回就不見了,天邊的火燒雲把江水染得血紅血紅,讓人看了有些膽怯。幾隻水鳥從江面上飛過,往遠處一片蘆葦叢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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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的探戈 (131)
131
臨江一帶的吊腳樓終於沒有拆掉。吊腳樓是木頭房子椽頭構造,一到颳大風的時候,吊腳樓就唧唧嘎嘎在風中飄搖。這片吊腳樓剛拆了一半,有人說這是文物,歷史建築要保護,於是停止了拆除,留下一片廢墟。最近這裡突然熱鬧了起來,幾個留長髮的美術青年在這裡開了一家廢墟酒吧,弄了些廢鐵桶在這裡搞了一個爵士樂團,每天晚上乒乒砰砰的徹夜不眠。陳一凡穿著高跟鞋好容易從一片瓦礫木楔中走到廢墟酒吧,從門口往裡面看,漆黑的廢墟中鬼魅憧憧,幾束慘淡的藍光使這裡充滿了鬼氣,人們像是參加化妝晚會,打扮的異常怪異,女人們的衣服都是似有非有,很具有侵略性,男人的眼光都綠殷殷的,在黑暗中像狼。那幾個披頭髮的美術家正搖搖晃晃地在使勁的敲打那些爛鐵桶,分不清楚他們的性別,都一律的瘦,既沒有胸部也沒有喉結。艾薩薩正在一個角落扭著屁股,艾薩薩的頭髮朝四面八方直衝,眼角畫得劍拔怒張,單彤頭坐在一邊喝啤酒,她頭帶海盜巾眼帶墨鏡,身穿海盜衫,TB2的牛仔褲讓兩條本來就很長的腿顯得更長。一個穿乞丐衫的女孩走過來問陳一凡喝什麼飲料,那女孩的臉上流著血,還有一條傷口還在膿,讓人想嘔,陳一凡說我不需要任何。女孩笑嘻嘻的走了,她的牙齒非常整齊非常潔白。撿垃圾的老婆子每天從這裡撿到的空易拉罐和礦泉水瓶賣了後可以夠一家的飯錢,她告訴陳一凡剛才那個女子卸了妝好看得很,大美女。陳一凡說她化了妝?婆子說那些血和傷口的膿就是畫的妝啊!陳一凡覺得自己是一個白痴。她坐在地上抬頭望著殘缺的星空,星星變得很亮很大,和月亮一樣大,讓人心緒躁動,人們呼嚎著囂張地把胳膊和大腿拋向天空,荒野莽原中青面獠牙的野獸開始朝人們靠近,越來越近,人群開始八方逃竄,不待幾分鐘荒原就清冷下來,野獸也不見了,清冷得讓人打寒噤,她看見那個長辮子的藝術家站在那裡對她微笑,他告訴陳一凡他就是用艾薩薩留在他家裡的長絲襪上吊的,你替我謝謝她。他又對陳一凡說,我走的時候你送過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