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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流幽隨著群鳳飛來到琅玕仙樹叢,如只蝴蝶般輕盈落在這片由原先無際的荒草如今卻已經長滿了生命力旺盛的仙花仙草叢中,看著那個目光空虛安靜坐在樹下抱著只渾身紅彤彤毛茸茸的鳳兔的女孩。
救她之時,流幽就清楚地知道女孩不是一般的人,她身上有一股完全與自己身上魔力強烈相排斥的仙氣,若不是她魔力高深,和女孩命不該絕,她想救奄奄一息的她也只能束手無措。
真的要讓女孩出去嗎?
在這萬丈孤寂的深谷外,有個她心心念念要尋找的人。
女孩說,那個她這輩子最敬愛的人,教會了她什麼是愛,什麼是信仰,什麼是勇敢,什麼是正直無畏,可是她卻把她守丟了,要是找不到她,就算是死,魂魄都不得安息。
每一次她守在床邊照顧身心都傷痕累累的女孩,都會聽到她連在夢中都牽掛著:&ldo;小姐姐,小姐姐,對不起!&rdo;
醒來後,女孩那雙靈氣逼人的雙眼總會無限放空,流幽知道,那放空的雙眼早已放空到外面的世界去尋找她的小姐姐。
哥哥是什麼人,她該徹底瞭解了。
三千年前拿自己的性命相逼都不能讓他收手,如今同樣拿他沒辦法。
是她奢望了。
哥哥不會為了他那無止境的慾望因自己幾滴眼淚而停止殺戮的步伐,自己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兄長。
不知何時起,自己和哥哥早已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兩心之間已經走遠,遠到,哥哥讓世人的流的血,所有溫馨甜蜜的回憶都成了最尖刀,時時刻刻都在剜著她的心,她和哥哥再也回不到曾經了。
那幽藍珠一幕幕的血腥誅殺的幻影早已證明瞭一切。
還要躲在這深谷中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還要看似什麼都沒有做卻是不動聲色助紂為虐嗎?
還要讓更多無辜的人血流成河嗎?
要是不讓女孩出去,憑女孩現有的法力根本飛不出這深淵。
若讓她自己獨自出去,外面的世界被她哥哥糟蹋得一團亂,妖孽遍佈,重重險惡,隨時有可能喪命。
流幽不想女孩遺憾,也不想女孩性命難保。
流幽已經知道了女孩的小姐姐在哪裡,那真是個驚為天人的美人,任憑她哥哥再怎麼神通廣大的變都比不上的真實美貌。
流幽羨慕女孩有個真正善良的小姐姐,現如今,她的小姐姐為了花蓮界的百姓,生死難料。
而造成這場災難的正是她最親的哥哥。
她除了倍感罪孽深重躲藏起來卻下不定決心來該如何做。
三千年前,她不認識任何一個世間人,世間人也不知道有她這麼一個人存在,可當她獨身無依渾渾噩噩不知所歸而跌跌撞撞流浪在人間時,她聽到過很多無比難聽咒罵她哥哥作孽不得好死之類的話,讓她覺得自己的身份陰暗骯髒,連自己都唾棄,她再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走在人間途中,她似一片不堪一擊的破孤舟浮浮沉沉在無邊黑暗的巨浪裡,不知何處可安放停泊,小心翼翼地一路躲一路藏,終於躲進這個深深與世完全隔絕的荒蕪人煙的深谷中,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到所有發生的一切,無論是世間人死還是最寵她的哥哥亡,她都可以當作什麼不知道。
心痛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就從來沒有睡過一晚的好覺,心裡總是莫名的好難過,好難過,難過得好想讓眼淚恣意滂沱,滂沱到乾脆淹沒掉整個世界。
絕望著,絕情著,也,絕義著。
任流幽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心腸軟的人,不然也不會當她得知哥哥身遭劫難之時都沒有想過離開這裡,她百感交集走到女孩身邊坐下,也低著頭垂眸看重青青懷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