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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斬諸妄,問心九州。這是後來季凌揚名萬靈界之時,說書客說起這位玄雲宗首徒時,用得最多的八個字。
這位玄雲宗首席的風姿,當稱當世無雙。
下一瞬,金色長劍化為點點亮光散去。
季凌一腳踢在了因為那女子昏迷而滾落地上的白瓷瓶上。白瓷瓶高高地在空中拋起,最後穩穩地落在了方才握劍的手中。
脆弱的白瓷瓶沒有出現任何裂痕。
季凌低頭看了一眼,反手一拋。
葉霜只看到一物朝著她面門飛來,下意識地伸手接住。攤開掌心一看,是那個裝著生肌露的白瓷瓶。
那邊,剩下的那個女修正悄悄地扶起了昏過去的另一個。她覺得這事到了這裡應該算過去了,正想要悄無聲息地離開,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如化不開的濃墨般的雙眼。
她整個人一僵。
季凌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
「問心劍下,只斬無赦之人。」
這一言,擲地有聲。
說罷,他回身最後看了葉霜一眼,下一瞬消失在了原地。
見煞神總算走了,剩下的那個女子連忙掐了個訣扶著人溜了,也顧不得看留在原地的葉霜與雲夕。
雲夕伸出食指點在了下巴上,想起剛剛這裡發生的事,歪頭道:
「葉霜,我琢磨著……這位首席師兄,好像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壞。」
「嗯,他是個好人。」
雲夕認同地點了點頭,點完頭轉念一想突然記起了一件事,兩頰又鼓了起來:
「葉霜!她們剛剛說什麼昨夜季凌去你房裡找你了?這麼大的事兒你居然不告訴我!快如實招來!」
葉霜愣了一下,好似也是剛剛想起這回事,面露茫然:「我並不知。」
「哎,你說,」雲夕靠近了葉霜,親暱地將腦袋搭在了葉霜的肩膀上,「這季凌賠罪給你送這樣好的藥,還親自去你房裡找你。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尋常會做的事,該不會也對你……你在看什麼呢?」雲夕本來想問一問葉霜對季凌的想法,話說了一半卻發現正主好像一直在低頭看什麼東西。
雲夕隨著她的視線望去,葉霜是在看她手上的那個白瓷瓶。
「這生肌露的白瓶子有什麼好看的?上面又沒開花。」
「我在想,我什麼時候要把這個還給他。他剛剛走得太快,沒來得及。」
嗯?
雲夕猛地直起身站好,往後退了兩步,面上不可置信。
「你」
葉霜回頭看她,眼裡滿是疑惑不解。
見狀,雲夕扶了額,無奈道:「我險些忘了你是塊木頭……看來是我想多了。」
往後的幾日,葉霜又去了數次鳳梧師姐的住所,皆未尋到人。而七日一過,又是她去昊然峰灑掃的日子。
再次透過傳送法陣,伴隨著微風拂面而來的不再是先前暖陽下令人舒適的平和,而是如寒冬般肅殺一片的劍意。
梧桐樹前的黑衣劍客雙眼微闔,手持一把金色的長劍立於身前,周身似有微弱的氣流環繞。
以心為劍,人劍合一。
有一片葉尾枯黃的掌形梧桐葉似是扛不住這份無形的壓力,從黑衣劍客頭頂的枝頭無力落下。
他驀地睜眼,下一瞬劍勢如雷霆。
黑衣劍客足尖點地,踏風而起。金色長劍織成的密集劍影如潺潺流水環繞與他身側,最後這一片劍影逆流直上,一點一點凝成了令人心驚膽戰的一勢。
不知是不是幻覺,葉霜覺得自己仿若隱約聽見了龍吟。
她抬頭仰望季凌頭頂的上空,天邊似有異象。昊然峰巔的梧桐樹葉片在耳邊颯颯作響,一副山雨欲來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