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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榮榮這才反應過來,那天自己說的,從部隊回來了要先去看戰熠陽去世的母親。
她側仰著頭看著戰熠陽,他的神情只是比以往深沉了一點,並沒有什麼異樣, 她用力的握緊了他的手,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戰熠陽:她就在他身邊。
小白兔的那點小心思戰熠陽完全明白,他牽牽唇角,收緊了五指,也握緊了許榮榮的手,帶著她走向母親的冢前。
許榮榮看著被風雨侵蝕得發白的照片,儘管不太清楚了,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亦琳和她長得很像。
她彎腰把手中的康乃馨放了下去,偏頭去看戰熠陽。
他的神情好像又深沉了幾分,輪廓平添了幾抹悲傷,他靜靜地看著墓碑,修長的指尖撫著杯頂,許榮榮不吵他,安安靜靜地陪著。
過去半晌,戰熠陽才收回手,看向許榮榮,“走吧。”
許榮榮跟著他走下去,“熠陽……”
“我沒事。”戰熠陽彷彿知道許榮榮要說什麼一樣。
許榮榮卻還是一下子撲到了他懷裡,把他抱得緊緊的。
郊外的風異常的冷,可是許榮榮把他空虛的懷填滿,帶來幾分莫名的溫暖,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出去,抱緊了這股溫暖。
這樣的溫暖,這樣的許榮榮,要他怎麼放手?
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去,戰熠陽許久才鬆開許榮榮,撫了撫她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長髮,“走吧,回我家。”
許榮榮點點頭,乖乖跟著戰熠陽。
回去的路上許榮榮試圖活躍氣氛,戰熠陽也極力配合著。
許榮榮擔心的問題很多,問戰熠陽他父親的一些日常生活習慣,她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戰熠陽卻只是淡淡地說:“這些你不需要知道,我們以後不跟他生活在一起。”
許榮榮一直都覺得戰熠陽和他父親的感情可能不然一般父子那麼親厚,可是沒想到居然淡到了這種地步。而且,他好像根本不願意多談論他父親。
“好吧。”她換了話題,聊一些有的沒的,一路聊到了戰家。
下車的時候,許榮榮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好奇的四處打量著。
鐵藝鏤花大門內的紅磚別墅古色古香的,中國風的園林,鳥語花香,一切都顯得僅僅有條的十分靜穆,走在這樣的地方,人的腳步都會忍不住放慢。
這就是戰熠陽從小長大的地方,她終於知道他身上那種一絲不苟的沉穩是怎麼來的了。
在這種地方長大,人想浮躁都難。
一個衣著保守卻十分得體的阿姨出來開了門,她叫戰熠陽一聲“大少爺”,又衝著許榮榮笑了笑,“進來吧,司令和太太已經等很久了。”
許榮榮一聽說長輩等久了,幽怨的眼神就飄向了戰熠陽:“都怪你!”
戰熠陽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怪我什麼?”
許榮榮低頭搖了搖頭,“怪你磨蹭太久了!”
戰熠陽勾勾唇角,忽然偏過頭湊到許榮榮耳邊說:“你敢說你不喜歡我‘磨蹭’得久一點?嗯?”
“……”許榮榮的臉驀地浮上來兩抹粉紅,“凶神惡煞”的瞪了戰熠陽一眼,“回家了你就不能正經一點?”他真的是禽獸的化身咩?
戰熠陽冷哼了一聲,“我家在淺水灣。”有小白兔,有他,就是家。
“……”
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黎嫂笑了笑,她是看著戰熠陽長大的,這個少年老成的少爺和一個女孩子這麼親密,她是第一次見。
可惜的是……司令根本不同意他們,唉……
進門的時候,許榮榮的腳步頓了頓,跟十七歲的時候見到暗戀物件一樣,心如鹿撞。
她緊張得手心都快要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