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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神色溫柔地看著他的女子,不正是柳寒月。他心中悽苦,再無心作畫,便擱下了畫筆,呆呆凝望著畫中的女子出神。
耳邊卻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他抬眼一看,柳寒月一身白衣,全身裹素,俏生生地站在門口。
☆、俠女(三)
顧生刷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他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出現了臆想。他低頭看了眼畫中含笑的女子,又抬頭望著朝他走過來的娉婷身影。難道她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嗎,因為柳寒月從不曾用如此溫柔的目光注視過他。
柳寒月手中提著一個麻袋,跨過門檻,反手關上了房門,腳步輕盈地走到顧生面前,朝他嫣然一笑。顧生頓時覺得她猶如九天玄女下凡,一顆心砰砰狂跳著,渾身僵硬著,只顧得上痴痴地凝視著她,絲毫捨不得眨眼,就怕她一下子又從眼前消失。
“我今夜是來同你告別的,亦有一事要你幫忙。”
顧生一時未反應過來,呆愣著點了點頭。
“我母親過世時,你忙前忙後替我料理喪事,我還未曾謝過你。你們母子憂心顧家無後,我便報答你們。七個月前你我有緣一聚,現在我已為顧家生下一個男孩。他雖早產,但身體健康無恙。此刻他就在我家中,你可秘密告知顧大娘,將孩子抱回來。但切不可向外人透露我的訊息。”
柳寒月解釋完,便要離去。顧生猛地醒過神,強拉著她苦苦哀求,“你不嫌棄我家中貧寒,肯為我生兒育女,又悉心照顧我母親。為何就不能同我做一世夫妻?你若不曾喜歡我,為何又要來找我。你是不是有哪裡不稱心,你說,我馬上就改。你不要走,好不好?”顧生說到此處竟潸潸淚下,哽咽不成聲。
柳寒月轉頭含笑地揮開了他的雙手,“我大事已辦妥,了無牽掛,今日來只是為了同你告別。”
顧生一閃身又攔住她跟前,不肯放她離開。
柳寒月喟嘆了一聲,“痴兒。好叫你知道,我本祖籍浙江,父親官居司馬,卻被仇人陷害。我帶著母親逃離老家,隱名埋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這一等就是三年,我母親過世了我才安心報仇。我與你歡好,不是要討你歡心,是為報答你家的恩情,為你家留下薪火。”
她開啟手中的麻袋,露出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朝顧生繼續說道:“這袋中裝的就是我仇人的人頭,如今我大仇得報,亦報答了你的恩情,我的心事已了。今後望你好好撫養孩兒,我們就此別過。”話一說完,她再不理顧生,收起麻袋,越過他,朝門口大步走去。
房門卻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一個人影貼牆竄了出來,朝房內二人大罵道:“好一個貞潔烈婦,竟然半夜私會情郎。”來人竟是許久不曾出現的胡三郎。顧生頓時大驚失色。
柳寒月雙眼一瞬,猛地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擰身朝胡三郎刺過去。
卻說邵士梅師徒二人意外在西郊發現了胡三郎的蹤跡,便一路跟在他身後。但這胡三郎只是隨處亂晃,終日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即使偷偷潛入農家也不過是捉了幾隻雞解饞。
邵士梅跟了他幾日,發現他未曾再糾纏凡人,便有心放他一馬。正打定主意,準備在夜裡離開,卻突然發現胡三郎神色開始詭異了起來。半夜裡胡三郎行跡可疑地潛入了一戶人家,邵士梅擔心他有傷人之心,便帶著白菁菁尾隨他而去。不想,這戶人家竟是曾經見過一面的顧生的家。
胡三郎一推門看到顧生與柳寒月你儂我儂的模樣,便氣得失去了理智。他心生惡意,身形一閃,面色猙獰地撲到柳寒月跟前。顧生大驚失色,口中驚呼道:“寒月,小心!”
未料柳寒月手中的匕首金光閃閃,竟不似凡物。胡三郎不僅沒討到好處,反而一個猝不及防被割傷了手臂。胡三郎一個痛呼,身形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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