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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奄奄一息,口不能言,嗚咽了幾句,不久就斷氣了。
卞家母女頓時亂作一團,卻在卞大夫躺倒的地方發現一隻女子的繡鞋。卞夫人撿來一看,認出來這是女兒胭脂的鞋子。在母親的苦苦追問下,卞胭脂終於吐露實情,說那鄂秋隼深夜前來,索走了她的一隻繡鞋。
卞家母女悲痛欲絕,天一亮,母女倆就到縣裡告了狀。訴狀裡聲稱鄂秋隼與卞胭脂有了私情,深夜潛入卞家,被卞大夫發現蹤跡,故將卞大夫就勢殺死。
縣令一聽緣由,不由分說,立馬下令逮捕了鄂秋隼。待審判之後,縣令一心認為罪證確鑿,將他定了死罪。
作者有話要說: 情之一字可救人,也可害人。
☆、胭脂(二)
邵士梅同白菁菁又走訪了鄂秋隼的鄰居和同窗。人人都說意想不到,鄂秋隼往日為人溫存馴良,十分容易害羞,完全看不出是這種膽敢採花殺人的惡徒。
眾人紛紛猜測其中另有隱情。但因鄂秋隼家中族人凋零,雙親已逝,竟無一人為其出頭伸冤。
那卞胭脂又一口咬定卞大夫乃被鄂秋隼所殺,每每過堂審訊時,都要將他痛罵一頓。鄂秋隼有口難辯,又在重刑之下,便承認了自己犯了命案。他萬念俱灰,只求速死。
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事實真相必須得見到鄂秋隼本人,才能真正確定。這天夜裡,子時一過,邵士梅帶著白菁菁偷偷潛入府裡的監牢之中。
一進到監牢之內,白菁菁就差點被那股氣味燻得打噴嚏,還好她立馬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
邵士梅聽到動靜,回頭看了她一眼。白菁菁忙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他們很快找到了關押鄂秋隼的牢房,穿牆而入。
破敗骯髒的地面上蜷縮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身軀,襤褸的囚服上血跡斑斑。鄂秋隼背對著他們側躺著,白菁菁懷疑他是否還有氣息。
邵士梅瞧了瞧四周,在空中畫了法術,暫時遮蔽了牢房裡的動靜。
佈置完這一切,他才走到臥倒在地的鄂秋隼身邊,彎下腰,喊了幾聲。
鄂秋隼緩緩睜開眼睛,虛弱的問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們來幫我超度的嗎?”
邵士梅朝他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是嶗山懸門道士,邵士梅。家師玄機子是你父親鄂孝廉多年的好友。我此次下山路過東昌府,特來探望你父親。不想你父親早已過世,你也被投入獄中。我委實放心不下,特來看看你。你是否有難言之隱?若有我幫的到的,請告訴我。”
鄂秋隼眼中閃現微弱的光芒,嚅囁著臉上竟流下了兩行清淚,掙扎著支撐身體坐起來。
邵士梅伸手扶住了他,鄂秋隼靠著牆壁坐直了身體。
白菁菁這才看清了他的面目,大吃了一驚。之前街坊鄰居都說他是個十分美貌的少年,如今竟被折磨成這副不堪的面目。他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目光呆滯,穿著寬大的囚服,越發顯得體態羸弱,奄奄一息。
鄂秋隼聽完邵士梅的話,顫巍巍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哽咽道:“自我出事以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我滿腔冤屈,竟無人可訴。往日諸般情誼,竟不敵我父親多年未見的老友。我實在是愧對父親,讓家門蒙羞。”
邵士梅緊緊握住他的雙手,堅毅的眼神傳遞出無限的鼓勵,“你能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我嗎?”
這個眼神白菁菁很熟悉,她剛來這個世界時,也總是從師父的眼神中獲得莫大的鼓勵。她看著眼前的鄂秋隼,想起了自己,如果沒有遇見師父,只怕她過得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鄂秋隼一句一句地說著,眼淚一行一行地滾落下來,他乾裂的嘴唇囁嚅了半天,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
他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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