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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秉然坐在浴桶裡，水都涼了也不起來，資訊素混跡在水裡，綠茶香淡淡的。

沈風喊收工，背著手搖搖晃晃走到林秉然面前，「怎麼，還在回味呢？」

第二十一章

「著急忙慌做什麼……」路塗爬上房車，看到林柯趴在床上，「啀！還沒卸妝呢！」

林柯爬起來，閉著眼睛讓路塗給她擦卸妝油，黑粉一點點擦淨，紅色的臉蛋子露出來，滿滿的膠原蛋白。林柯的長睫毛撲扇撲扇抖動不停，耳廓粉而透亮，可以看見清晰的靜脈。

路塗嘖嘖稱奇：「要給你敷個降溫貼嗎？」

林柯抖動睫毛，唇抿成一條線，欲言又止。

路塗：「你們在裡面拍戲的時候，我在外面跟方無虞聊了會天，她有說起你。」

林柯的心倏地收緊：「說什麼了？」

路塗與有榮焉似的，回答：「方老師說你有天賦，前途無量。」

就說這個？

林柯不知道該不該鬆口氣。

路塗感慨萬千的說：「不知道陸夢現在怎麼樣了。」

林柯抬眼：「你提她幹什麼？」

路塗便說：「你以為我想？網上衝浪一天了，我能看不見？現在都還在吵呢，話題熱度一直被壓……遲早要爆發的。對了，你今天拍的怎麼樣？」

應該還算行吧，林柯心想，她都把林秉然親懵了，最後那條吻戲一條過，沈風都恨不得沖她豎大拇指。

「可以和影后一較高下了。」林柯一點不謙虛的說。

保姆車發動，一路往酒店開。路塗翻著手機，提醒林柯少上網。

林柯一語中的：「是不是有人提意換了我？」

林柯猜到，路塗也不避諱的說：「都是cp粉自我高潮。說方無虞和林秉然的』不歸『拿了獎，兩個人現在又是情侶，二搭這種文藝感情片多合適啊。唯粉就和cp粉吵架，說她們想害死姐姐，幾撥人馬鬧的不可開交。你別放在心上，電影選角門道多，哪裡是粉絲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天真。」

「不過……」，後半句路塗照顧林柯的情緒，說的隱晦：「幹這一行是得有危機感，你放心，好好拍戲就行。」

林柯看向窗外，明白不過後面兩個字的深意。

不過，林秉然作為投資人，是有中途換電影演員前科的。

得獎的「不歸」，方無虞的角色曾經就屬於另一個演員，叫陸夢。

當年拍攝程序到一半的時候，林秉然力排眾議做主換掉了陸夢，在醫學院裡找到了當時還在讀書的方無虞。

「不歸」得獎後，伴隨鮮花掌聲一起的，是全網的謾罵和抵制。

八年前，「不歸」得獎的同一天，陸夢重度抑鬱割腕自殺進了醫院，後移居海外。直到前兩年國外的三流影片上都還能見到陸夢的身影。陸夢一直在追求夢想，她沒有寂滅無聲，絕地掙扎的堅韌吸引了一批粉絲，這批人至今還在抵制林秉然。

尤其近兩年網路營銷盛行，不良營銷號蹭熱度的、對家花錢買文章黑林秉然的、還有做自媒體範圍深扒圈內密辛賺點選量的，林秉然越紅，當年的事就越多人科普。

有一句話流傳至今。

——林秉然扶搖直上九萬裡，腳底踩的是陸夢的屍體。

「你說……」林柯問陸塗，「當年的事是不是另有隱情？林秉然為什麼從來不解釋？」

路塗在用手機回訊息，聞言隨口說：「換角是真，陸夢自殺未遂是真，林秉然早就百口莫辯，真真假假你理得清，反正都過去了，有什麼好解釋的。」

林柯感覺肺部被一隻大手掐住，她胸口鬱結，呼吸不暢，開啟車窗透氣，一股熱氣湧進，稀釋掉了房車內的空調冷氣。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