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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神樂阪學姊一臉憐愛地輕撫千晶的頭。原來如此,所以才要用賦格啊?真冬所喜愛——不過現在的她一個人彈不出來的曲子。
這麼說來,我的貝斯也是為了要配合真冬的吉他音色才小心翼翼地改造的嗎?是這個意思嗎?這麼說來……咦?那麼我加入社團也包含在學姊的計劃之中了嗎?已經是學姊腦袋裡的既定事項嗎?雖然我已經明確地跟她說過,我只想要回那間房間,不會參加社團。
“不過,就算我們精心挑選出巴哈的賦格曲,說不定她也不會受到我們的挑撥……而且,即使進入了比賽階段,單憑年輕人臨時抱佛腳的貝斯技巧大概也跟不上人家,最後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學姊咬著下唇,把樂譜丟開。“如果讓年輕人跟在我身邊接受一年左右的訓練,也許還有辦法,不過這樣實在是太慢了。”
我也不想要那種訓練啊!總覺得接受那種訓練之後,我的人生會因此走調。
“……喂,小直,蝦澤同學是不是說過,到了六月她就要消失啊?”
聽完千晶的話,我望著天空回想起來。這麼說來,真冬的確曾經在轉來的那天當著全班的面說過這句話。之後因為她又有許多令人不愉快的言行,我就徹底地忘記了。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學姊又問:“六月要消失?除此之外她就沒再說什麼了?”千晶以手指抵著下唇,想了一下以後,搖搖頭。
“到了六月我就要消失了,所以請忘了我;她只說了這些而已。這什麼意思啊?她又要轉學了嗎?會不會是去唸音大附屬高中之類的學校?”
“那就糟糕了。”學姊抱著胳臂說著:“如果把她拉進社團,我還可以憑我的魅力讓她對我神魂顛倒,沒辦法離開,不過她在此之前消失的話,那就麻煩了。”
“學姊,現在有淫行條例(注:由日本的地方自治政府所制定,用以限制與未滿化歲的青少年所發生的淫亂、猥褻行為),不能做一些太糟糕的事喔?”
“別擔心,要是我的話不脫衣服也辦得到,不會構成淫亂行為的。”
你這傢伙……怎麼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啊?
“所以……年輕人,如果你沒有必死的覺悟,為我的戀愛和革命努力……哦!”
學姊突然把CD隨身聽關掉。
“……怎麼了嗎?”
“蝦澤真冬來了。”
我透過圍欄往下看。一個留著栗子色長髮的背影,正好消失在舊音樂大樓的個人練習室門邊。學姊明明沒看到,為什麼會知道她來了?這個人是野生動物嗎?
我們把身子壓低,沉默了一會,接著就聽到吉他的聲音。咦?這是什麼曲子啊?我明明聽過,但就是想不起來。曲風有點李斯特的味道。
“——是帕格尼尼。”
學姊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我也想起來了。
尼可羅·帕格尼尼,因為技巧過於高超而有惡魔之稱的小提琴家。他也是一位很有天分的作曲家,不過因為猜疑心重,所以極端討厭發表自己創作的樂譜。也因為如此,他的作品幾乎都散失亡夫了。
留存到現代的作品,大概只有幾首小提琴協奏曲和隨想曲、以及法蘭茲·李斯特根據他的隨想曲主題而創作的鋼琴練習曲。
真冬現在彈的,就是李斯特創作的練習曲。
如果持續聽下去,激烈的顫音彷彿會讓全身的骨頭喀喀作響。千晶也皺起了眉頭。真是令人煩躁的演奏。
“……這樣啊……帕格尼尼啊。”
學姊又在喃喃自語。我回過頭一看,發現學姊一臉認真地在CD堆裡東翻西找,左手也在一堆樂譜裡搜尋著。怎麼了啊?
最後學姊找出了一張CD和樂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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