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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驕傲,白圭心中有塊倏然變得柔軟,忍不住放緩了語氣,問候這個她曾輔佐多年的青年:“這十年過的好嗎?”
丁哲驤卻是歪頭漠然看她,避開白圭伸來觸控他的手,然後緩緩站起身來。
那傢伙一站起,白圭立刻發現兩人因身高而生的距離,仰望與俯瞰,瞬間有了壓迫感,而丁哲驤一雙漆黑色眸子看她,像在打量只愚笨的家犬。
“我倒是知道你過的不好,白圭,”青年不冷不熱道:“沒想到死過一次,你還是一樣天真愚蠢,笨女人。”
短短一段話,就讓白圭心口對丁哲驤的關切瞬間熄滅。
知道丁哲驤在指何清秋的事,白圭寒寒往閔上軒看去,閔上軒卻緩慢搖頭,表示不是自己說的,無奈,她移開視線再度與丁哲驤對上目光。
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專戳人痛處。
“你來就是來奚落我的嗎?丁哲驤?”有些心灰意冷,白圭轉開目光:“我確實很蠢,這樣你開心了?”
“你明明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白圭。”
白圭咬牙,抬眸剮向丁哲驤:“不要,我不要回去,我對那種人生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總說對這種人生一點興趣也沒有,”丁哲驤哈哈笑了,背過身去嘲弄她:“可是其實你自己都知道,月沉殿是你此生割不開的業障。”
此生割不開的業障嗎?
白圭目光遙遠,自嘲勾起嘴角,真是可怕的說法呀。可是她依舊虛軟搖頭:“不,我不回去。”然後,白圭抬起頭來,報復般冷笑嘲諷丁哲驤:“你的仇恨和閔上軒一樣,也報完了嗎?”
而她很明顯的,看見了丁哲驤愕然的一僵。
就像自願進入月沉殿的大部份人等,丁哲驤也有其仇恨。
丁哲驤不曾對白圭提及,可是白圭知道,那樣舉手投足都典雅華貴的丁哲驤,必定是出身名門,然後輾轉,揹負著仇恨來到月沉殿,用自由與餘生交換力量。
這樣的人太多太多,太多太多了。
她慘死的那個夜晚,楊書彥就是被丁哲驤支去協助其復仇大業的。
這些人都是這樣,沒有想將她害死的意圖,只是沒將她放在首位,也沒能像她愛他們那樣,報之以同等濃烈感情。
然後,積累的不上心加上巧合,造就了她的死局。
而眼前的丁哲驤僵滯了不過數瞬,又回覆成了那個唯我獨尊的月沉殿主。
只見丁哲驤倨傲的微臺下頷,倦怠散漫緩緩走向門邊:“再給你一至兩月,想幹嘛去隨你,但你必須回來。”
丁哲驤與白圭擦身而過,而白圭聞到了其身上特有的血腥與焚符氣味。
“你必須回來,不然你的死期就近了,白圭。”
你必須回來,不然你的死期就近了,丁哲驤是這樣對她說得。
那是丁哲驤頭也不回離去前,最後對她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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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哲驤來去都像陣森冷寒風,人都已經離開正廳,白圭還杵在原地,咀嚼那青年留下的語句。
丁哲驤說,你必須回來,不然你的死期就近了。
在旁人聽來這就是冷血恐嚇威脅,可身為丁哲驤多年戰友外加受虐部屬的白圭,卻是聽見了其話中話。
那個傢伙如真要發狠逼她,大可直接說“你不回來我就殺了你”,可丁哲驤說的卻是“你必須回來,不然你的死期就近了”
想起何清秋與寒山城這一連串風波,這白圭大約能理解,這幾年江湖將會不平靜,如果自己不遠的未來不回到月沉殿滿是血汙的庇護下,大約沒有生還機會。
這就是丁哲驤的意思。
白圭其實不懂丁哲驤,那傢伙是個很矛盾的人,從以前開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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