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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令女兒晴歡奉上香茗。
“深山僻地,沒什麼好茶招待,還請蒼公子包含。”嘴裡踐著漂亮文詞,老謀深算的眼瞳裡卻隱隱泛著精光,思索著自己待會兒要問的話。
身為陪客之一的管祁修卻沒什麼耐心,也沒那彎彎拐拐的心思,開口便道:“蒼公子從外邊來,對外面的形勢多少有些瞭解,說來聽聽如何。”
蒼衣濃眉微挑,淡淡道:“外頭的世界還是那個樣,有城有勢的人個個爭做一方之王,世道亂得一場糊塗,還不如管爺一族在這世外桃源來得逍遙自在。”
“逍遙倒是挺逍遙,可也無聊得緊。要我看還不如出去爭他一爭,誰不想成為一方之主?要不是阿爹說時機未到,我早就——”
“嗯哼……”一聲輕咳及時止住他的話,管崇淵厲眼一瞪,斥道:“誰讓你在這兒大放厥辭!你嫌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是不?”
被父親這麼一訓,管祁修一臉無趣地摸摸鼻子,沒敢再多言。
“不知蒼公子屬何族何邑之人?”管崇淵撫須笑問。“能在外頭紛亂的世道立足,該是挺有本事。”
蒼衣唇角微勾,淡露一抹輕嘲。先試探而後再鋪路,這對父子心裡打的是相同的算盤,只是手法粗細不同。眸光淡斂,他笑了笑,回道:
“蒼某自小隨師父習醫,四處行腳,不屬任何族邑。”
他的話引起稷匡的注意。同為陪客的他,自方才起便心不在焉,腦子裡還想著該怎麼找出玄歌的病灶。
本已決定若藥石依然無效,他打算試著以巫術咒語相佐治病,唯一擔心的是,他的能力與火侯尚不到家。可現在,既然村子裡來了個大夫,不妨讓他試試,也許他能找出玄歌的病因。
思及此,他朝蒼衣拱手抱拳,行禮道:“蒼公子,同為醫者,能否懇請賜教?”
“這位是……”蒼衣眉眼微抬,笑望著主人家。
“哎,稷匡是老夫的女婿,也是村裡唯一的巫醫。”管崇淵趕緊為他介紹,心裡也明白女婿的用意為何。這年輕人既然是個大夫,也許他有辦法治好玄歌的怪病。
“賜教不敢當,稷兄若不嫌棄,就當彼此切磋切磋。”
管崇淵與稷匡對看一眼,繼之搖頭嘆息:
“蒼公子,不瞞你說,老夫尚有一女。多年來飽受怪病折磨,試過無數藥草,卻始終無效,可真是愁煞老夫了!今日有幸得遇蒼公子你,不知是否能請你替小女診斷診斷,老夫感激不盡。”
“哦,原來如此。”蒼衣微微點頭,唇邊帶笑。“蒼某蒙管爺盛情款待,理當拳拳以報,既已酒足飯飽,還請管爺帶路,蒼某也想瞧瞧是怎生的怪病。”
“那真是太好了!”管崇淵忙站起身來拱手揖禮,而後揚手一擺。“蒼公子,這邊請。”
一行人隨後走向後院廂房。這座竹屋簡單地分為前後兩進,後院較為清幽靜謐,適合安心養病,是稷匡夫婦倆及管玄歌居住之地。
來到最裡邊的房門前,管晴歡輕敲數下,柔聲道:“玄歌,阿爹請了外邊的大夫給你看病來了。”
須臾,裡頭傳來氣弱柔細的女聲:“姐姐請進。”
臨踏入房門前,蒼衣忽地止住步伐,回頭笑望著管崇淵道:“管老爺,蒼某問診不喜人多,請你和大公子在外等候。”
管崇淵雖然急切,可他都這麼要求了,只得應允。
房裡,管玄歌靠坐在床榻上,膚白若雪,長髮素淨地垂覆肩頭,僅用兩柄小梳別在耳後,露出白玉似的耳貝。小巧的唇瓣幾乎淡無血色,美麗的臉龐只有那一雙眼顏色最分明,漆黑如墨,似星子般幽邃瑩亮。
除卻蒼白纖弱的容顏,她看起來憂愁而沉靜,毫無生氣。
走近床邊,蒼衣眼色一黯。眼前這小姑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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