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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嬰寧剛才上樓的時候,曾路過主臥,因為好奇,她站在門口向裡看了幾眼。這是整個別墅最大的一間房,臥室連著一間衣帽間。
但夜嬰寧沒有走進去,所以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欒馳還為她特地開闢了一間小小的展覽室,全鋼化玻璃的珠寶櫃,上下兩排,內有溫度溼度自動調控器,確保她最喜愛的設計作品能夠在最適宜的環境下儲存。
“嘭!”
“嘩啦!”
房門之內的欒馳從床頭的抽屜裡找到一把瑞士軍刀,用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反覆地砸向玻璃櫃。整面的玻璃,終於被他擊打破碎,只是沒有碎成片,而是碎成蛛網狀,又被他拿刀尖兒朝著中間全都扎碎,碎片散了一地。
接下來是床、梳妝鏡、窗簾、地毯……
他猩紅著雙眼,將一切可以破壞的全都破壞,然而心頭的強烈痛意,仍舊無處發洩。
第四十九章
儘管隔著一道厚重的房門,但主臥裡傳來的不間斷的聲響,還是令夜嬰寧能夠猜到裡面的慘狀。
她不停用手拍打著房門,希望欒馳能夠住手,同時,她不停地說著好話,哄著他,希望他不要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欒馳,你出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情急之下,夜嬰寧只能完全妥協,希望先確保他的平安。
不停地喊著,她的嗓音幾乎完全嘶啞,到最後,房間裡的聲響漸小,而夜嬰寧也再無氣力,只好靠著房門,緩緩滑坐在地。
“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的話。”
她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將頭埋在胸前,哽咽著再次開口。
“欒馳,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其實你愛的我,只不過是你腦海裡勾勒出來的一個完美物件而已。我們在最年少輕狂的時候遇到了彼此,一拍即合,氣味相投,我們一樣的叛逆,一樣的對這個世界不滿,一樣的想要知道愛情是什麼,一樣的渴望來自感官的快|感。”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夜嬰寧忍住幾欲奪眶的淚水,一點點讓自己平靜下來。
其實,都說出來也是一件好事,她只是擔心他在極度憤怒之下會做出傻事,但她並不後悔將自己和周揚上過床的事情告訴欒馳。
斷了他的念想,遲早都要這麼做,早與晚,區別不大。
“你一直覺得我對你應該負有絕對的忠誠,哪怕是我成為別的男人的妻子。可是欒馳,你想過沒有,感情可以放肆,婚姻卻做不了兒戲。無論我和周揚是否相愛,在人前我們都不得不受制於這份合法的關係,我們要成為最優秀的演員,在這所謂的金童玉女的華麗外衣下演好自己的戲份。”
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眶,今天哭得太多,不止痠疼,更有一陣陣暈眩。
“你如果真的愛我,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把我交給別的男人?明明說好做一對永生的戰友,一起面對這個操蛋的世界,可你走了,我能怎麼辦?”
夜嬰寧仰起頭,任憑後腦重重地磕在房門上,她閉上眼,分明能夠感受到那種絕望。
周揚說,她曾在地下錢莊借了錢,想要購買翡翠毛坯,結果卻跳進了別人故意佈下的陷阱,欠下了一千八百萬的高昂債務。
如果欒馳在,她既不會有這樣大的膽量去賭石,也不需要靠自己去賺錢。
更不會自殺去死。
雖然,一直到現在,她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非要鋌而走險,夜嬰寧在靈焰擔任總設計師,收入不菲,這些年也小有積蓄,又是何必要做這樣充滿風險的投資。
或許,在這件事上,她同樣也有一個不可告人,難以啟齒的原因。
“我說完了。是,是我對不起你,有了別的男人。你要是恨我,就開門吧,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