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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的老太太,又是給她張羅裁衣裳,又是問她想吃什麼,生怕委屈了她一樣。
到傍晚的時候,陳芸換上了桂婆給她準備的女裝,桂婆又給她梳頭,摸著她烏黑鋥亮的頭髮感慨,“夫人生的真是好,一看就是有福的相貌。”
陳芸勉強扯出個笑,福氣……沒看出來………
待桂婆服侍陳芸洗漱,給她蓋好了被子,吹熄了燈方才離去。
陳芸不知睡了多久,聽的外面風聲鶴唳,窗戶也吹的吱呀吱呀響,正要起來關窗,手推著窗戶要合上之際,一個黑影擋在眼前,遮住了頭上的月光。
這人從窗戶跳進來捂住陳芸的嘴,“你敢叫人,我一隻手就能擰斷你的脖子。”
若說光線不明,陳芸看這人身形僅僅是有些眼熟,可是聽了這人聲音便可以確定——這人便是送她去鬼門關轉一圈的河爺。
為了不激怒這個生性狂暴的河爺,陳芸只能配合他低聲說話,“你到底想怎麼樣?報仇嗎?”
“你把配方交出來!”
“如果我現在將配方給你,你豈不是當堂就擰斷我的脖子?”
“少廢話!”河爺掐著陳芸的脖子就往外走。
她是決不能將配方告訴他的,雖說這五石散和現代的毒品效果還是有差別的,但是她也不能讓這種東西流傳下去。
“快來人——”陳芸喊了一聲,只是人字還沒出口就被河爺扼斷在喉嚨中。但展平的人也不是蓋的,很快就有守衛出現包圍了河爺。
那個年輕人最先趕到,“不知閣下這是要帶我們夫人去哪裡?”
因著守衛舉著火把,陳芸才第一次看清了年輕人的相貌,他長的和展平竟有幾分相似,若不是知道展平隨孟璋離開了,陳芸甚至會覺得兩人是同一人。
而在火光的映照下,河爺的面目也更加猙獰可怖,雙目凹進去,亂糟糟的鬍子長了一臉,像一頭瘋了的獅子。
因著陳芸在河爺手上,守衛們並不敢輕舉妄動,一進一退竟僵持在老宅四五十米的郊外,河爺沒想到這個荒郊老宅竟有如此多的守衛,心想:“這家人定是來頭不小,此時和他們硬拼也討不到什麼好處。我在閩南因為和大哥鬧分家,最後被掃地出門,就連自己名下的財產也被大哥悉數騙去。他不得已只能投靠衛娘,本和衛娘指望著五石散的調製東山再起,誰知道遇上這個耍詐壞事的丫鬟。不但花了血本買回來的五石散秘方沒有了,他的人手也被抓進官府,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好不容易從監牢跑出來,打算找這丫頭要回配方就連夜坐船回閩南,誰知道這丫頭還有這麼多人保護。”
“你們放我條生路,我便放了這丫頭!”河爺心知這五石散配方暫時要不回來了,眼下還是保命要緊。
年輕人冷笑了一聲,“和我討價還價,閣下是嫌命太長?”
河爺一滯,掐在陳芸脖子上的手緊了緊,“那還不如你我同歸於盡罷!”
陳芸想這年輕人好歹也該讓讓河爺一次了吧,真將他惹急了,河爺是真的會撕票的。可是這年輕人不為所動,依舊不緊不慢,好像她是生是死都無所謂。
河爺哈哈大笑了幾聲,笑聲悽絕恐怖,“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別想要——”
一般匪徒說完豪言壯語差不多就是撕票的節奏了,可是河爺話還未說完,陳芸脖子上的手就垂了下來,隨即,陳芸便感覺到身邊人慢慢地倒了下來,他想回頭看上一眼卻再也沒有力氣,因為那支箭,穿透了他的喉嚨。
她再一回頭,卻見樹林深處站著個人影,她看不見他的臉和表情,只能看出他高大的輪廓,可是不用多想,她卻知道,那一定是他。
好像她每次陷入險境他都一定會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八字相剋,遇上他肯定沒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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