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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繼續默默凝視著漆黑的西廂房，微微攥了攥手指；心際，卻因思及瑪法，不由更為沉悶。

自打順治爺將先孝武烈皇后、睿親王的封號追回，名牌拒之祖祠，烏拉那拉一門與天家的關係，就更為微妙。雖順治爺對本族的怨憤，實是他愛新覺羅家的內訌所致，也不見得就被當今聖上讚許；可作為他的子嗣，皇上也只能遵循著先帝的意願，對與先睿親王有關的一切人等謹慎以待，包括烏拉那拉一族……

尊貴的皇子嫡福晉身份，是皇上的隆恩，更是他壓制本族的手段……瑪法臨終曾雙眸渾濁地緊緊握著她的手，喃聲囑咐，“大清皇室的規矩，以外家選內眷，不以內眷顯外家……我那拉家的閨女兒一入天家，本門一品官爵便也只至此三代了……阿爾達斯琿，烏拉那拉氏的榮耀，只有你了……要對得起烏拉那拉一門的先祖，對得起你高貴的血統，對得起，咱們的皇后……”

其實，她尚不明白那所謂的‘榮耀’究竟是什麼，可她卻清楚地知道，若一直無所出，這尊貴的皇子嫡福晉身份，便毫無保障。而幾年來，四阿哥本就極少在她屋裡逗留，除去大婚當日、及每次遠行前夜，他幾乎夜夜睡在書房。起初，她還以為是自己伺候得不合他意；可陸陸續續，已將幾個姿色出眾的婢子都升做了侍妾，這情況也並未有所好轉；反倒落了德妃娘娘埋怨，說她耽誤自家爺勤工勤學。漸漸的，她便也只能由著四阿哥的性子，只隔三岔五前往翠竹院探探冷暖、看看擺設是否妥當。

但，若爺真的不戀女色……為何李佳氏入府這兩年來，他竟又似被人下了咒一般；一至月滿，便風雨無阻，定會在晚點時辰與她在房中相伴用膳；末了，更是會……

可讓她覺得奇怪的，便是四阿哥不管呆上多久，都會在當夜再度回返翠竹院，擺去所有奴才，獨自歇在書房右側的耳房；而平日裡見著李佳氏，他的情緒仍是那般淡然無波……

那間耳房，是這阿哥府中獨一處，連她也不得踏入的；不過，她對那地方也並無興趣；她在意的，是那李佳氏的肚子……她不管四阿哥心裡有誰沒誰，只是照這麼下去，只怕這李佳氏不久就會再度懷上娃娃；若此次是個男嬰，她的地位，豈非岌岌可危麼……

妻妾成群

“爺……”

黑暗之中，摸索著將枕邊軟料再度裹上身；待得手中捻起四阿哥的內褂，李佳氏鼓足勇氣咬了咬唇，卻並未似往常那般先下榻燃上燭火，而是極為溫柔地輕撫著四阿哥的肩，悄聲道，“今晚……您可以陪著妾身麼？”

睫毛輕覆的雙目，緩緩透出一絲明亮，喘息早已平復的四阿哥，聞言似是有些詫異，轉臉朝她的眉心瞥了一眼，跟著，卻是接過衣飾自顧自往身上覆著，淡淡吩咐道，“掌燈。”

“爺……”

入府不過兩年，已得盡四阿哥恩寵；可直到現在，李佳氏也不敢在他面前有絲毫放肆，因為這四阿哥的脾性，實在太過怪異，總讓她覺得那份恩寵就似水中月，幻而不實……

已不記得是由何時開始，一到十五，他便會著人備好滿桌素宴送至自己房內，而後揮去所有奴才，細心為她的盤中堆上滿滿菜餚，才抿唇淡淡凝視著自個兒不吱聲。這自降身份的寵溺，與四阿哥眸中那讓她不解的灼灼亮光，都讓她極為惶恐；每回都是忐忑地夾上幾筷，就再無食慾。可這，還不是最怪的；最怪異、最難捱的，是每次歡好前，四阿哥對自己那似怒非怒的注視……

大婚當晚，羞赧而又膽怯的她，過度緊張之下，竟忘了先熄滅燭火。顫抖著手腳為四阿哥解去衣衫，直待自個兒的肚兜都已撩起的時候，她才忽然滿額冷汗，慌不迭快步往桌邊踱；可四阿哥，卻在那一瞬緊攥著她的手腕，狠狠撕下她的薄紗，怒視著她的胸際瞪圓了眼。

那一刻，四阿哥寒氣逼人的